段無忌歎道:“災黎安設迫在眉睫,但地盤又被占了,這可真是……”
但史思明不一樣,史思明很清楚安慶緒死了比活著更好,對他更無益。
世事彷彿走過了一個循環,現在顧青又碰到地盤圈占題目,一樣的腳本,不一樣的身份,此次是否還跟之前一樣?
段無忌辭職,張懷玉從堂後屏風裡走出來,抬手幫他揉著額頭,柔聲道:“剛纔我在屏風後都聽到了,地盤之事非常毒手,你若實在難堪,不如緩行。”
“王爺籌算如何做?”
顧青點頭道:“冇法緩行,城外的災黎一天比一天多,傳聞長安城有官府施助糧食,動靜傳開後,每天都有上千災黎堆積而來,眼看到了開春災黎人數就將超十萬了,這些災黎若不安設,會生大變。並且誤了開春播種,災黎無地可耕,他們還要被白養一年,這件事必須在開春前處理。”
他一向覺得本身被史思明架空,固然無權,但也有害,天子已經當得如此寒微了,為何史思明還是要殺他。
看著他們身上的官袍色彩,有緋袍有綠袍,顧青一眼便知他們的官階品級,因而點點頭,笑道:“辛苦各位遠道而來,這場兵變涉及最廣的是關中,但河南道多少也被纏累到了,彆的不說,萊州青州沂州這些州縣,便被叛軍占據了兩年多……”
顧青冷著臉道:“抗擊叛軍冇見他們如此主動,圈占地盤倒是敢為人先,好好的亂世就是被這幫人搞壞了!”
毒酒發作得有些慢,史思明卻不耐煩了,他冇時候等安慶緒斷氣,又必須親目睹到安慶緒斷氣。
安慶緒流著淚喃喃道:“悔不該,悔不該啊……”
“我下次教二祖翁做彈弓……”
話剛說完,顧青卻發明在座世人紛繁臉現難色,欲言又止。
比擬安慶緒的碌碌平淡,史思明與他的確不是一個量級的,謀算安慶緒屬於降維打擊,史思明乃至懶得搞甚麼鴻門宴和廊下埋伏刀斧手這類狗血小把戲,直接派兵包抄行宮,然後給安慶緒喂毒酒,就是這麼簡樸鹵莽。
“是。”
送彆了眾官員,段無忌走過來,輕聲道:“王爺,看來有人動手很快,說不定安祿山剛兵變時,便有權貴趁亂圈占了地盤,現在戰事快結束,這些地盤也就有了仆人……”
長安城。
段無忌躊躇了一下,道:“如若查出來了,王爺真要對這些權貴脫手麼?”
不管將來的勝利者是天子還是麵前這位權臣,作為處所官來講,都是不宜太早站隊的,以是官員們在顧青麵前也絕無半點不敬。
顧青決然道:“災黎安設最首要,彆忘了我們走到這一步是為了甚麼,若因時勢和好處而對災黎不聞不問,我們就真成了史乘上的逆賊,被先人唾罵千古。”
一名中年官員泣道:“王爺垂問,下官不得不上稟,下官是萊州刺史周屛,萊州至今仍在叛軍把握當中,叛軍攻占城池前,萊州擺佈無援,下官不得不帶著百姓逃出城,直到本日,下官仍隻要刺史之職,卻無刺史之權。”
顧青也有些頭疼,自古權貴的好處是不能震驚的,特彆是地盤,更是非常敏感的存在,當初濟王的地盤被宋根生震驚了,激發了一場血戰,很多江湖豪俠為了庇護宋根生而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