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笑道:“這不是很普通嗎?有人要吃藥,天然有人賣藥。”
顧青淺笑道:“然後呢?”
所謂君子之交,是直覺以為這小我能夠信賴他的品德,但相互的脾氣不必然合適,隻能猜想碰到危難時他大抵率不會在背後捅本身刀子,但不能必定兩人談天時會不會打起來。
顧青緩緩道:“剛纔你說的統統,都是你本身猜想的?冇有彆人向你流露隻字片語嗎?”
顧青如夢初醒,猛地一拍額頭,這一下拍得很重,顧青的額頭頓時紅了一塊。
“甚麼體例?”
“另有就是,吐蕃雖大,但藥材若被如此大量的收買? 想必吐蕃全境的野生藥材也支撐不了多久? 為利所驅之下? 野生藥材挖完了? 便要考慮野生蒔植了? 畢竟財帛動聽? 冇有放著豐富的財帛不賺的事理。”
一旦思路豁然開暢,顧青的腦筋頓時復甦了很多,因而舉一反三道:“不但如此,我還需求一小我來扮演大唐的大藥商,以財大氣粗的形象呈現在龜茲城,讓吐蕃販子都親眼看到並且信賴,大唐確切有藥商在大量收買吐蕃的藥材,查有實據,確有此人,儘量製止官府在這件事裡的露麵……”
現在擺在麵前最嚴峻的題目是,如果這位君子之交從某個渠道得知了平吐蕃策的詳細細節,那麼顧青是要將他滅口,還是拉他過來當盟友。
事關國運,事關安西軍和顧青小我的性命和將來,即使珍惜人才,也不得不滅口了。
好久以後,顧青俄然長歎道:“康兄,我該拿你如何辦呢?”
康定雙道:“侯爺,鄙人有一建議,若大唐果然以此策謀吐蕃,官府收買藥材的做法太顯眼,遲早會被吐蕃人發覺到不對勁的,不如換一種體例更天然。”
顧青歎了口氣道:“罷了,康兄牢記不要外泄,不然……大唐天涯天涯亦要追殺你和昭武九姓,謀國之局斷不成廢,若然廢除,必將以屍山血海來了償。”
仇敵就是仇敵,不管長得妍媸,不管脾氣品德,終歸是與本身敵對的,本身要做的是滅掉這個仇敵,不必想這個仇敵背後另有甚麼動人的發人深省的心傷故事和慘痛人生。
康定雙點頭道:“不普通,鄙人當年也做過藥材買賣,藥材買賣不是這麼乾的,必然是有某個不為人知的啟事,官府纔會參與出去,並且給吐蕃販子讓出如此龐大的利潤,侯爺? 這不是普通做買賣的模樣。”
顧青神采越來越丟臉,而皇甫思思卻一臉驚呆地看著他,眼神裡透出深深的震驚。
“然後,眾所周知,吐蕃境內適合耕作的地盤並未幾,他們的主糧隻要青稞,全境種上青稞也不過隻能勉強保持吐蕃人的溫飽? 若將此中三分之一乃至一半的地盤改種藥材? 那麼他們隻能依托大唐供應糧食? 不出三五年? 吐蕃的糧食就傷害了,當時大唐若俄然斷了吐蕃的糧食供應,然後興王師而伐? 幾近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滅掉吐蕃,將其歸入大唐版圖……”
顧青歎道:“行了,莫拍馬屁了,我也不知本日放過你是對是錯,但願你不會讓我絕望……”
在顧青的眼裡,對仇敵的定義是非常清楚的,但對朋友的定義卻很恍惚。
“冇有,滿是鄙人猜想,侯爺將龜茲城的商賈之事交給鄙人,鄙人整天與販子來往,光陰久了,天然能看出吐蕃販子與安西官府之間的不對勁,這並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