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躬身道：“老奴胡亂猜想，陛下恕罪。”

高力士也不算是幫顧青擺脫，隻是這些年來宮廷和朝堂的局勢讓他不得不為顧青說話。

馮羽就如許被拿進了平盧節府大獄。

兩份奏疏都在稟奏同一件事，但說法和語氣卻截然分歧。

“先把他關著，我去叨教一下史將軍。”文吏叮嚀獄卒後，拿動手劄便倉促拜彆。

文吏悄悄感喟，馮羽卻渾然不覺，仍在嚎啕大哭，哭聲裡透著無處申述的委曲。

“朕遲早會被這些悖臣逆臣氣死！”李隆基肝火更大了。

見馮羽哭得委曲，文吏皺了皺眉，有點不對勁。

一桶涼水重新淋下，馮羽打了個激靈，悠悠醒來，看到火線端坐的文吏，馮羽嘴角一癟，大哭起來，哭聲漸大，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文吏看完信以後，誠懇說，他都有點打動了，打動於馮羽和史將軍這段竭誠的友情，對馮羽不幸連累大案而落獄刑訊更感到非常的唏噓感慨。

安西軍聞訊後極其氣憤，大營高低異口同聲要求殺陳樹豐，差點形成叛變，顧青為了安撫軍心，不使情勢變得更加惡化，遂順了全軍將士的意，當眾殺了陳樹豐以及幾個虎倀。

這封信冇有任何讓人思疑的蛛絲馬跡，信的內容能夠說非常的動人。

馮羽被鞭子抽了數十下後便處於半昏倒狀況，直到早晨時，一名節府文吏走進了大牢，遵循史思明的叮嚀，對馮羽停止刑訊。

“肇事？”李隆基皺眉，喃喃自語。

從稱呼上看，手劄是馮羽寫給家人長輩的，彷彿冇來得及送出去，一向貼身放在他的懷裡。文吏看完後悄悄撥出一口氣，神情愈發猶疑不定。

李隆基嗯了一聲，此時的他已沉著了很多，回身上前拿起裴周南和邊令誠的奏疏，在兩份奏疏之間來回看了幾遍，神情墮入了沉思。

李隆基思慮半晌，緩緩道：“嗯，肇事……嗬，是肇事麼？”

高力士眼皮一跳，表情頓時嚴峻起來。

李隆基氣得在大殿內來回踱步，口中喃喃道：“冇法無天，冇法無天！朕給你一鎮兵權，你便是這般酬謝朕的麼？裴周南和邊令誠此二人在做甚麼？當誅！”

侍立一旁的高力士見龍顏大怒，不由噤若寒蟬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