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兵自重”四個字說出來，詞義充滿了大逆不道的味道。

李劍九深深諦視著他，道：“你可知你籌算做的事要冒多大的風險嗎？一旦被髮明，史思明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史思明大喜，頓時將馮羽引為真正的朋友。

“擁兵自重”當然是這麼用的，侯爺是名滿天下的才子，他用的詞能錯嗎？更何況另有一個無恥的讀書報酬他左證。

如果不是造反，那就好辦了，本來侯爺的意義是逼朝廷將他調回安西。

“阿九，曉得我為何要跟你說這些嗎？你眼裡的顧青，隻是一名少年權貴，一名年紀輕簡便被封為縣侯的人，是個大人物，但我們石橋村人眼裡的顧青，是神，他的一句話大過聖旨，說句犯諱的，就算他本日登高一呼說要造反，我們石橋村民也會毫不躊躇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攻城掠地，前赴後繼。”

“我曾經也餓過肚子，每年都餓，我去挖過山上的野菜，也捉過河裡的魚，餓得難受時，我還抓過洞裡的老鼠來吃，曉得如何抓老鼠嗎？找到老鼠洞，潮濕的柴煙撲滅，濃煙對著洞口熏，洞外反扣一隻竹簍，老鼠被煙燻得受不了便跑出洞，落入竹簍裡，一隻老鼠去掉肚腸內臟，能吃的肉隻要兩口，這麼一點肉，村裡的孩子們還搶來搶去，相互打得頭破血流……”

他發明機會已成熟了。

…………

史思明感覺馮羽是真正的朋友，他的豪放風雅和義伸援手都是非常較著的長處，更何況他還很會談天，如許的朋友值得至心來往。

“整整一個村莊的人，彷彿被顧阿兄順手一拽，將我們從天國拉回了人間，留在村莊裡隻要肯賣力，家家戶戶都有飯吃，有錢賺，乃至還能上書院讀書識字，這若換了之前，想都不敢想，但是我們恰好卻過上瞭如許的日子……”

這就是馮羽的本領了，他脾氣開暢，脫手風雅，特彆是特彆會說話，總能順著彆人的話題聊下去，然後不著陳跡地奉上一記馬屁，當然，最後還會義薄雲六合處理對方的實際困難，揭示磨難厚交的高貴品格，對方饒是鐵石心腸，在馮羽這通組合拳下也很難再將他當作外人。

深深撥出一口氣，馮羽降落隧道：“顧阿兄說，安祿山在安西曾經狠狠坑了他一把，他讓我尋個機遇抨擊歸去，他說了這句話，那麼我便賭上存亡也要為他辦到，我此主要在安祿山的後背狠狠捅一刀。”

上個月二話不說便送了五千石糧草，這個月又承諾頓時再安排兩萬石，必然讓史將軍定時按量完成安節帥的軍令。

“如許的日子，我過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顧阿兄脾氣大變，他變得跟以往不一樣了，不再是阿誰脆弱仁慈的孤兒，他變得很強勢，很霸道，充滿了殺性和戾氣，同時他另有了一身莫名其妙的本領，他帶著我們建瓷窯，辦村塾，不知何時起，我們村民家家戶戶都買得起肉了，有勇氣進縣城買花布做新衣裳了，外村的女人們都主動找媒人，想嫁進我們村了……”

顧青讚成地笑道：“劉將軍好本領，連合兵是安西軍的後備兵源，將來若入玉門關勤王，這一萬連合兵也要一同入關的，當時他們就是正規的大唐將士，不存在‘連合兵’一說。對了，為了練習他們，殺雞儆猴你殺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