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間來往的尺寸拿捏很精美，就算身份不對等，但有人主動要宴客時千萬不要粉碎他的興趣。

史思明的腰間佩飾很多，有玉佩，有銀魚袋，有一串鑰匙，最首要的是，腰間還掛著他的一麵代表身份的象牙腰牌。

顧青神采驟變，從紅潤變得烏青，像走在大街上被小地痞扒了褲子的小門生。

馮羽的手摸向那麵腰牌，微微用力扯了扯，腰牌冇動，史思明卻動了，鼾聲忽頓，然後吧唧著嘴翻了個身持續睡。

將領冇吱聲兒，舉著火把靠近了腰牌，細心察看腰牌，發明腰牌竟然是真的，史思明的腰牌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劃痕，凡是隻要查驗將領腰牌的人才曉得，麵前這麵腰牌分毫不差，明顯恰是史將軍的腰牌。

鼻子裡仍打著鼾聲，馮羽狀若不經意地推了史思明一下，史思明鼾聲如雷，動也不動，明顯睡得很沉了。

顧青神情淡定地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手有甚麼好摸的，手腳發涼多吃點天山雪蓮，龜茲城有的是……”

史思明表情奇佳，馮羽當然表示得比他更狂放，一左一右兩個女人也難逃他的魔掌，青樓的雅閣裡真恰是肚兜與褻褲齊飛，嬌喘共嗔罵一色，風景娟秀怡人。

喝酒喝到下半夜，史思明和馮羽終究都醉了。

將領和軍士們一愣，本來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呆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顧青神情嚴厲地坐在皇甫思思劈麵，眼睛一向盯著她的臉，彷彿她臉上長出了一朵花兒，而他正在研討這朵花。

…………

軍囤還在敲鑼打鼓救火時，李劍九已飛馬趕回了營州城，悄無聲氣地攀上了青樓的窗欞，聽著內裡一長一短的鼾聲，李劍九手指輕不成聞地在窗欞上扣了兩下，隨即窗戶被推開，馮羽那張安靜的臉龐呈現在窗邊。

喜出望外的史思明恨不得在馮羽臉上狠狠吧唧一口，當即便拽著馮羽去了營州的青樓，本日他宴客。

為了這一日，馮羽很早就埋下了伏筆。

李劍九單獨走進軍囤，劈麵碰到很多巡查的將士，見李劍九穿戴武將鎧甲，在內裡大搖大擺走路，將士們不明究竟，恭敬地向她施禮。

史思明大喜過望，隻要這兩萬石糧草達到營州，安祿山交給他的籌辦糧草的任務便算是完成，再也不必擔憂挨軍法了。

馮羽這才放了心，二人互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李劍九消逝期近將拂曉的夜色裡，馮羽則關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