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點頭,黯然感喟道:“投鼠忌器,做得太生硬了,恐有大變。”
史思明身軀發顫,哀聲道:“節帥,末將願將功折罪,儘快將糧食補上。”
“起過後兵鋒囊括河東河南山南,路上還怕搜刮不到糧食?”安祿山暴露猙獰之色,厲聲道:“昏君的刀已快落到我脖子上了,若還躊躇不決,唯死罷了,我意已決,十今後三鎮儘起十五萬雄師,聯同奚族,契丹五萬兵馬,總計二十萬,起兵舉義,反了大唐!”
奉養李隆基多年,高力士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機,此事關乎李隆基最看重的社稷隱患,高力士也不敢再幫顧青說話了,因而低頭道:“陛下賢明,是否召中書舍人擬旨發往安西?”
安祿山嘲笑道:“你可曉得這些意味著甚麼嗎?那昏君對我的顧忌與猜忌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境地,我若去長安朝賀,恐怕此生當代都回不了三鎮,而我三鎮節度使的官職會被他削得乾清乾淨,今後我隻能老誠懇實當阿誰昏君的兒子,平生靠奉承奉迎而換得繁華終老,我安祿山亦是交戰疆場的主帥,虎狼之輩焉能與豬狗同籠?”
範陽城,節度使府。
“是,但是阿誰販子有體例籌集到糧食,末將覺得能夠恰當操縱他,萬一他真能將事情辦成……”
顧青調離安西的事決定下來了,李隆基心頭仍很沉重,比來老是心神不寧,來到華清宮避寒也冇有舒緩表情,宣了太醫看過幾次,太醫也說不出究竟,隻說是陰虛血衰之症,開了幾副不痛不癢的方劑,吃了也冇見好。
高力士低聲道:“據眼線來報,範陽三鎮外鬆內緊,兵馬雖無變更跡象,但三鎮將領卻頻繁出入安祿山節府,彷彿……不太妙。”
史思明惶恐道:“末將有體例!有體例在一個月內湊足五萬石糧草!”
“儘快是多快?你可知我本來籌算下月發難,卻被你這把火全遲誤了,動靜已傳遍了三鎮,現在已是軍心動亂不安,發難則必敗。”安祿山像隻失控的野獸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