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低聲道：“臣覺得……起首，長安城的防務已被安西軍領受，但我們的底線是，宮闈禁衛必必要用朔方軍，讓安西軍退出宮闈，陛下起碼在宮裡是安然的。”

李亨跟他老爹比起來，實在太弱了。

李泌又道：“其次，顧青手握重兵，掌控朝堂，長安城無人能製衡他，但北方呢？叛軍安慶緒史思明仍然節製著黃河以北大片地盤城池，算上留守城池的人，安慶緒起碼擁兵十萬以上，叛軍在關中一敗再敗，安慶緒史思明心中未免冇有歸降之意，陛下若遣密使與叛軍打仗……”

聲望不如老爹，老爹若被迎回長安，一旨令下，宣佈他這個天子得位不正，李亨能如何辦？他連抵擋都冇力量，手裡能把握的朔方軍在安西軍麵前不堪一擊，安西軍將士分分鐘教他做人。

李亨的麵前不但有奏疏，另有封常清。

慶州城。

李泌又笑道：“另有安西軍麾下將領，常忠，沈田，李嗣業，劉宏伯等，皆是顧青的擺佈臂膀，陛下回長安後天然要大肆封賞平叛功臣，這幾位將領軍功赫赫，必委以重擔，若讓他們去朔方軍或是河西軍任職……”

李亨點頭，深覺得然。

李亨怒道：“朕當然不回長安！歸去當顧青的傀儡麼？嗬，我大唐皇室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了？”

李泌低聲道：“陛下，我們冇有挑選。”

好不輕易從老爹身邊離開出來，想領著朔方軍乾一番功業，但朔方軍的風頭卻較著不如安西軍，關中河南被光複，能夠說絕大部分是安西軍的功績，冇人記得朔方軍乾了甚麼，天下百姓哄傳的皆是安西軍的豐功偉績。

李十二孃撇嘴：“那就不熱誠他便是，說來這場兵變害苦了太多人，昔日我在長安的老友大多都躲出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逢。”

“朕……能夠不去長安，朕去洛陽代理朝政。”

封常清跪在李亨麵前低頭愧然不語，請罪的姿式已保持了好久，李亨卻彷彿冇瞥見他，翻開奏疏後，李亨掃了幾眼，接著勃然變色，將奏疏狠狠朝地上一扔，怒喝道：“顧青欺人太過！欺人太過！”

李亨頓時明白了：“你的意義是，讓安慶緒和史思明製衡顧青？”

“那就好，都散了吧，該乾啥乾啥。”顧青揮了揮手道。

“天下承平後，故交終會相逢，李姨娘，故交齊聚之日，小侄還想見李姨孃的劍舞之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