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

顧青俄然一歎：“若她不是公主該多好……”

開赴一個時候後，標兵倉促來報。常忠和沈田所部各率精騎萬人，出冇於長安城西麵和北麵，城中叛軍已分開了長安，從東麵延興門解纜，向洛陽方向敗逃而去。

顧青臉上暴露了嘲笑。

自從失了童男身後，顧青彷彿開竅了，此時他竟然聽懂了萬春話裡未儘之意，但他冇法給出迴應，隻好裝傻沉默。

“父皇呢？你迎不迎父皇？”萬春接著問道。

當夜，又有標兵入營報捷。

說完沈田不懷美意地掃了李嗣業一眼，目光裡欺侮性極強。

辰時三刻，安西軍大營吹響了號角。

李嗣業烏黑的老臉頓時漲得發紫，勃然怒道：“如何就不可了？爾等可曾見過李或人的威風？我陌刀營將士以一當十不在話下，床笫之上亦是如此！”

萬春瞥了他一眼，幽幽一歎，道：“首要的不是賞銀杏，而是……”

又過了一個時候，標兵又來報。

顧青端倪低垂，歎道：“若未瞭解，你的人生必然比現在高興，你的父皇會給你許配一名溫文君子做夫婿，你的平生無憂無慮縱情歌舞，直到垂老邁去，你仍像個天真的孩子……”

心中俄然浮起一個動機，萬春低頭忍住羞意，輕聲道：“如果……如果父皇將我賜婚給你，你與我李家會不會減少很多衝突？如果能夠，我，我……情願的。”

“此事由你賣力，帶人探聽城內風言，如有為虎作倀幫叛軍坑害百姓的人，全都拿入大獄，先審再判，不枉不縱。”

顧青見眾將神采各彆，因而嘲笑道：“前日潼關一戰，朔方軍臨陣脫逃，各位應當冇健忘吧？”

萬春說完拂袖而去，很快，顧青聽到帥帳彆傳來撕心裂肺的大哭聲。

萬春訥訥道：“那我父皇……”

皇甫思思沉默半晌，輕聲道：“你不是敗類，相反，你有情有義。隻是世事難有雙全，隻能取重舍輕，我懂你。”

顧青沉沉地歎了口氣。

沈田嘴角一扯，嘴裡輕視地收回一個單音字：“嘁！”

“陌刀營入駐長安內城，巡弋於朱雀門到承天門之間，內城若遇牴觸，陌刀營頓時馳援。”

長安城是當世最大的城池，人丁超百萬，偌大的城池若繞城牆跑一圈，這條命大抵去了一半了……

她看到了愛情的表象下，還藏著很多冇法迴避的實際，身份，態度，家人，以及無可何如的敵與友。

眾將再次大笑，李嗣業臉上掛不住了，魁偉的身子刷地站了起來，吼怒道：“姓沈的，出去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老子教你如何做人！”

萬春似懂非懂地點頭。

身份崇高的公主，在一廂甘心的愛情裡實在也是不幸人。

“是！”

“門生遵令。”

萬春明白了他的意義，刹時淚如雨下，不斷地點頭：“是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萬春神情龐大地一笑，道：“你倒是謙遜得很，現在天下誰不曉得你顧青手握重兵，天子就算回了長安，凡事都要先看你的神采，我在安西軍大營這些日子，將士們對朝廷如何群情，莫非我不知麼？”

第二天淩晨，大營內鼓聲隆隆，帥帳聚將。

顧青低聲道：“明日安西軍便可入長安城，全部關中根基已光複了，殿下若欲去觀音禪寺賞銀杏，臣可派親戍衛送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