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好好想想，不必急著做決定，也跟親衛兄弟們都說說，情願留下來持續跟隨我的，此生我的後背放心交給他，若想分開，我雙手奉上充足平生享用的財帛，不枉你們跟我一場。”

顧青用力拍了拍韓介的肩，環顧親衛們，慎重隧道：“你們是我的最後一道防地，諸位，我顧青以性命相托了。”

李隆基玩這麼一手，不能說完整無效，安西軍現在仍屬於朝廷平叛王師，實際上包含顧青在內，是必必要從命朝廷的，若太子果然急不成待地派人領受安西軍兵權，常忠或許不會把兵權交出去，但兩邊必然會產生爭論乃至敵對。

韓介頓時語滯，低頭沉默不語。

“殺安祿山的天賜良機。”

馮羽勉強擠出一絲淺笑。

“就算陪公爺下落鬼域，我等亦是公爺的陰兵鬼將，願隨公爺再建一番功業。”

李十二孃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若真能殺了安祿山，我便成全你和劍九，若殺不了……嗬，當時你我已是鬼域路上人，也就不必再提了。”

交代過後，顧青命兵馬敏捷拔營出發，並命令急行軍，朝襄州方向趕去。

第二天一早，顧青走出帥帳。

馮羽敏捷在李十二孃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道：“李姨娘應是剛來長安城不久，應當不到兩個時候……”

李隆基對他的晉封能夠說在顧青的料想當中，這些年他與李隆基之間的恩仇可謂膠葛不竭，顧青雖大大小小立過很多功績，但在李隆基的內心，最有分量的功績其一是當初在驪山那把山火中救了他的性命，其二就是此次幫他彈壓下禁軍叛變。

李十二孃身軀微微一震。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石頭在胸口捂久了也會變得熱乎，何況是民氣。多年的跟從，親兄弟般的相處，顧青終究熔化了他們對帝王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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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二孃目光冰冷，如利劍般盯著他的眼睛。

顧青怔忪半晌，展顏一笑，道：“真想清楚了？能夠會掉腦袋的。”

眾親衛紛繁抱拳施禮，齊聲道：“萬死不辭！”

陌刀營與神射營總計三千餘兵馬在顧青的帶領下半夜兼程，幾天後趕到了金州。

麵對李十二孃如許的妙手，馮羽仍然滿不在乎地咧嘴笑了笑，道：“不管殺不殺得了安祿山，阿九我必娶。您莫活力，男女之情與國恨家仇並無乾係，我可不肯將它們牽涉在一起。”

“細心說說，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馮羽本來在告饒，但是李十二孃話中的責備之意已轉移到顧青身上，馮羽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馮羽道：“李姨娘，晚生雖與阿九相悅，可也從未遲誤過閒事，眼下恰好有一個天賜的良機在前，我本日來找阿九就是為了此事……”

“李姨娘，晚生在敵後這些日子，深受阿九的照顧，幾番墮入險境時皆是阿九轉圜救援，晚生與阿九磨難生情，請李姨娘成全。”

但願，吾道不孤。

李劍九鎮靜地站在一旁，緊緊拽住李十二孃的衣袖，急聲道：“師父，馮羽……與徒兒兩情相悅，他並無輕浮徒兒之意。”

夜幕時分，韓介端著烤好的羊腿進了帥帳，顧青用匕首慢悠悠地割著羊腿肉，吃得很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