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介恍然：“孔子的‘仁’，孟子的‘義’，算是信奉嗎？”

行軍的路上不斷有標兵稟報，遵循顧青事前的擺設，鮮於仲通的蜀軍兵臨潼關後用心後撤，朝東進軍，做出打擊洛陽的姿勢，潼關的守軍公然被騙，紛繁向洛陽方向派出無數標兵刺探動靜。

鮮於仲通喜道：“多謝顧公爺成全。”

顧青沉默半晌，緩緩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發賞金，將士們還會豁命殺敵嗎？”

王貴躬身道：“小人聽公爺安排。”

韓介驚奇道：“公爺的意義是……”

“就是無關好處的一種慾望，你情願分文不賺卻捨得為它而死，毫不會為了任何內部的好處而讓步放棄。”

上天安排他來到這個天下，或許便是為了讓他完成這個任務吧。

顧青環顧世人，緩緩道：“諸位，平叛之戰，潼關是關頭，潼關若破，長安城便指日可光複，關中的叛軍將無安身之地，不得不退回黃河以北，此戰我對諸位寄予厚望，但願諸位不要讓我絕望，安西軍第一次傾儘儘力攻打一座雄關，隻許勝，不準敗。若敗，安西軍貽笑天下，我和你們，以及數萬將士都抬不開端。”

寧為承平犬，不做亂世人。

李嗣業大喜，起家拍著胸脯道：“末姑息等公爺這句話了，多日未曾建功，陌刀營的兄弟們都等著領賞錢呢。”

與鮮於仲通的蜀軍彙合已是深夜時分，五萬安西軍緊鄰蜀軍大營之側安營紮寨，顧青剛上馬便有親衛稟報，鮮於仲通求見。

韓介歎道：“公爺，冇有誰天生就喜好殺人冒死，仇敵又不是豬狗，不成能站著不動讓他們殺，上疆場殺敵的時候也要做好本身戰死的籌辦，每一場戰事都是過一次鬼門關，若命都冇了，要賞金何用？就算日子過得窮一點，隻如果太常日子，袍澤們都甘願扔下刀兵種地。”

常日看起來馴良親熱的安西軍，直到戰前才暴露他們猙獰的一麵，如同一柄藏在鞘中的寶刀，一旦出鞘，鋒芒逼人。

如果兵變安定了，虎狼無肉可食，終將成禍。

“一支軍隊要有本身的信奉，他們若能清楚地曉得本身是為甚麼而戰，這纔是一支真正精銳的軍隊，諸多動力裡，為好處而戰是最下乘的，我能夠持續發下賞金，但我不肯意他們獨一的動力隻是錢，不希冀他們的心中有家國天下，但他們心中應當有家人，應當有世代承平的慾望……”

看著王貴那張躍躍欲試的臉，顧青沉吟好久，道：“潼關不比洛陽，駐守潼關的叛軍皆是精銳兵馬，以是我給你的兵馬也必須是精銳，不然你們對峙不到我雄師破關。”

眾將大喜，摩拳擦掌戰意盎然。

李嗣業和王貴抱拳凜然道：“遵將令。”

“想想那些送彆我們的父老鄉親，世人卑賤如泥，平生所求不過‘承平’二字，我等浴血疆場，殺身成仁，博得功名利祿之餘，無妨也為天下百姓做點甚麼，百姓們要承平，我們便給他們承平，……天國不空，誓不成佛。叛賊不儘，毫不休兵！”

“顧公爺，老夫麾下的蜀軍早已籌辦好了，此次光複潼關之戰，還請顧公爺給蜀軍一個建功的機遇，三萬將士出蜀，總不能事事沾安西軍的光，他們也想立個功績回家封妻廕子。”鮮於仲通誠心腸道。

此時潼關守軍獲得的動靜約莫已是四天之前的了，僅止於洛陽城被安西軍攻破，今後再無新的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