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天然是有的，但是卻不在我手裡。”

“也不算冒昧。”

林湛點了點頭，對著林昭拱手施禮，又對著韓參拱了拱手，然後才轉成分開。

韓參張了張口，想說些甚麼，終究還是低下了頭，聲音沙啞：“多謝林公子指導，明天是我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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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郎微微低眉，喝了口茶水，持續說道：“公道在政事堂幾位宰相手裡，在太極宮賢人手裡，獨獨不在我手裡，我也是一個低到不能再低的小人物，長安城裡的局勢，我擺佈不了。”

這些場景彷彿不時候刻在提示他。

林三郎麵色安靜：“但是那位世子殿下奉告你，我能夠直接把文章遞到賢人桌案上，我能夠讓全部長安城的人都曉得這件事，我乃至能夠讓全部京兆府都一起唾罵康東來，逼著大理寺殺了康東來，是不是？”

林昭低聲道：“現在不止是大理寺在查這件事，三法司都在查，既然還冇有出成果，就用不著再急著給朝廷一些言論壓力。”

林昭看向韓參，聲音有些無法：“我現在都成了這個模樣，你還想讓我替你去獲咎康家，你知不曉得康家不止一個康東來，他們在朔方另有十萬雄師。”

林昭也冇有強求，任由他接過手中的茶水，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韓公子也曉得我受了傷，我受傷那天，是長安風第十期出售的日子，第十期上恰好記錄了康家的罪過，剛出售半天，我便被人給砍了。”

韓參冇有再說話了。

三年以來，他每一次合上眼，都能看到家人的慘狀，都能看到那五具焦黑的屍身。

“我與你一樣，目前都是彆人手中棋子。”

林昭看到韓參這個模樣，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憐憫之心，他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輕聲道：“逝者已矣，你不能全為了仇恨而活。”

韓參瞪大了眼睛，目光裡儘是血絲。

“我父母兄姊都在看著我，我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林昭長歎了一口氣：“看韓公子這個模樣，不像是那種魯直之人，應當很清楚的曉得，東宮是在操縱你扳倒康東來，當然了，你也很樂意被東宮操縱，如許你也能夠藉著東宮的權勢報仇。”

韓參冷靜點頭：“任憑林公子叮嚀。”

現在那位康二爺固然下了獄，但是康東來源來都不是康家的核心，真正的核心是宮裡的那位貴妃娘娘，以及靈州的那位朔方節度使。

韓參看了看林昭，欲言又止。

韓參低著頭，咬牙道：“那便冇有公道可言了嗎？”

但是很明顯，東宮的意義是，讓林昭再捅康家一刀。

“你本日在國子監門口堵我，應當也是世子的主張，是不是？”

把他扶起來以後，林昭扭頭看向林湛，沉聲道：“二郎要進國子監轉轉麼？”

走出來以後，林昭用冇有受傷的右手，給韓參倒茶。

“事情到這裡也就夠了。”

林昭拍了拍林湛的肩膀，笑道：“三日以後，記得在東市等我。”

報仇，報仇，報仇！

林昭的聲音儘量和順：“你跪在這裡，甚麼事情也談不成。”

“去大理寺，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結果也很好，我傳聞大理寺的石卿正，親身進宮見了賢人，逼著賢人表態要嚴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