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壁擺了飯,杜月芷正在淨手,看模樣恰是平和和順,並不像慎兒剛纔說的那麼活力。抱琴把承擔放在一邊,挽了袖子給杜月芷擰毛巾,杜月芷伸手讓她細細擦著,又輕巧地問道:“抱琴,你出去這半日,做甚麼去了?”
“你彆急,儘管往東府那荷花洞子裡去,少爺準保在芷女人那兒。”
“都按姐姐說的做了,女人古怪,打了一頓,說下次再犯就重罰,我再不敢了。”真兒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等候,又大著膽量問:“姐姐,我娘病的可重了,你有冇有跟大管家說,這個月放我出府三天,去看看我娘?”
“但是青蘿平日怯懦,府裡也冇有玩伴,她跟誰說呢?這個悶葫蘆,聽到三女人糗事,恨不得把統統人嘴堵住,又如何會亂傳?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抱琴按了按太陽穴,翻開窗戶,正要叫人,卻看到廊下一個小丫環站著,端著小盤子正在喂那鸚鵡。抱琴招了招手,叫她過來。
去了,卻發明完整不是這回事。這三女人笑容可親,院子裡清算的乾清乾淨,小丫環們也規端方矩,胤少爺坐在那棵大槐樹下,手邊清茶一盞,三女人也讓人依樣送了過來,讓叨教的人解了渴再說。
福媽媽又是氣又是笑:“如何之前不見你說這些話,現在又一套一套的說給我聽,甚麼時候學得這麼能說了!”
兄妹倆講錯,忙又同心合力安撫福媽媽,把她逗笑了才罷。
風趣的是,一貫對除老太君以外的女眷,態度都很冷酷的大少爺,卻對這個庶妹格外照顧,又是送人又是送物,時不時一起飲茶,言談間也極其庇護,就連跟他是一母所生的嫡女杜月薇,都得不到哥哥這般東風拂麵的和順。
三女人就坐在中間,跟胤少爺說著話兒,講得都是些平常風趣的話。叨教的人喝完茶,也聽得入迷,轉頭一看,眼角餘光彷彿劃過甚麼弧度……常日萬年不耐煩臉,比將軍還冷酷的胤少爺看著mm,竟然唇角微微彎起,如同日光灑在湖麵微微泛動,笑了。
不久連常氏也曉得了,現在堵住世人之口也來不及了,命人叫來抱琴,好生敲打了一回,責令她務必找出是誰先傳的動靜。
杜府高低八百來號人,不熟諳杜月芷到有十之八/九,杜府並未為杜月芷辦拂塵洗塵宴,悄悄接了出去,悄悄安排住下也就完了。杜月芷本來隻在各位主子麵前露個臉,等話傳話,全數熟諳杜月芷,起碼也得一段時候。這場笑話一傳,都曉得府裡有個搞不懂的三女人,才從內裡接返來的庶女,說她傻氣,她又曉得訓管下人,說她聰明,她又傻乎乎抱著嫡姐送的夾襖不放手,每日摟在懷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