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薇暗自不爽,用心挽著老太君的胳膊,轉頭一看,眼睜睜瞥見杜月芷走得更近了些。
她曉得母親菱妃,夏侯乾並不料外,隻是看她麵龐烏黑,一副端莊的模樣,就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好不輕易才按捺住了。目光移到她裙子上的那枚玉佩,上麵打著絡子,她那麼困,昨夜定是打絡子打到很晚,想到這裡,又出現一絲心疼。
看著寵嬖的女兒痛哭,常氏也不由得一陣心疼,撫摩著女兒烏黑和婉的長髮,美目閃過一絲陰狠:“月薇,你是杜府長房嫡女,誰也越不過你去,也彆想超出你去。彆看那小蹄子現在對勁,等過了兩日,母親剝下她一層皮,給你消氣,好不好?”
說著就到了馬車邊,杜月芷破天荒地發明杜月薇也還冇走,在等杜月荇。杜月荇爬上了車,小短腿站穩後,轉頭對杜月芷揮小手。杜月薇在內裡冷冷咳嗽一聲,杜月荇的小手“嗖”地一下縮了出來。豪華的大馬車很快就走了,而杜月薇連麵都不露。
“這如何能怪月芷呢?”杜月鏡是自在慣了的,徑直坐到老太君的身邊,語氣清澈,也不饒人:“大伯母,我與月芷同坐一輛馬車,每日親目睹著大姐姐來去自在,我們連跟大姐姐說話的機遇也冇有,不知是誰傳的謊言,嘴巴不嚴是小事,冤枉了主子但是大事。”
夏侯慈在一旁看到九哥拿更好的東西給杜月芷,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鼓著小臉不出聲。他因幼年喪母,身份敏感,以是苦衷重,性子易怒易爆,也隻要九哥才降得住他。這會兒九哥隻顧看著杜月芷,無人開導他,他越想越挫敗,神采也更加陰沉……
她又恨又怕。
杜月芷聞言一怔,隻當他在開打趣。
她隨口一問,感受手裡牽著的五妹渾身一僵,趕緊解釋:“我是看這玉的格式和成色都不錯,戀慕的緊,想叫姨娘去玉鋪給我尋一樣的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高興的夏侯慈,眼睛彷彿變成了玄色……
“真的嗎?”彷彿風推走了烏雲,月明風清,夏侯慈鎮靜起來,滿眼發光地看杜月芷。
杜月芷臉微微發熱,聞聲用人蔘茶配著喝,就曉得內裡的用料必然非常貴重。九殿下特特拿來給她,她內心很感激,將玉盒支出袖內,唇紅齒白,聲音清甜:“謝九殿下,也請殿下幫我傳達謝意給菱妃娘娘,今後如有機遇,定會劈麵存候稱謝。”
“連名字也冇有嗎?”
母親說的對,禦賜的東西,動不得。
杜月薇見老太君如此疼杜月芷,眼睛都紅了,飯也吃不下,回房後大發脾氣,常氏沖沖趕來,杜月薇伏在母親懷裡,痛哭起來。
剋日老太君對杜月芷的態度很和緩,出了幾次風頭後,杜月芷已不再像剛來時那麼受氣,且她雖小,行事做人自有一股安寧動聽的氣質,並非如其他庶女那般畏畏縮縮,老太君素愛這中大師閨秀的做派,因此多心疼些。常言道一葉障目,杜月芷稍有不慎,暴露決計爭寵的模樣,隻怕老太君更不悅。
杜月薇昂首,淚眼茫茫:“母親,她總有那麼多人幫手,哥哥寵她,連二房的杜月鏡都被她皋牢了,另有靈珠阿誰賤人,竟然也站在她那一邊,他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