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那混小子仗著本身皮糙肉厚,硬接了第一劍,就欺身上去一拳把人家半邊小臉給打得腫了起來。”
道玄真人本來一臉嚴厲地猜想那位天人到底要做甚麼,卻不料這兩個小王八蛋竟然在這裡感念出身,恰好句句出自肺腑,弄得他好不難堪。
執劍長老抹了抹頭上的盜汗,獵奇道:“大安閒天位比天仙,就算在神界也是一方尊王仙帝,那人想要以天人化生之道證就這個果位,必定要去大千塵凡無量天下,以凡人之軀度恒河沙劫,方可造化,如何會寄身青雲修習道法,就不怕被仙光暉映本尊,天人五衰嗎?”
他仰著頭,想著舊事。
“是驚羽啊。”張紫陽沉吟:“提及來,以他的脾氣更合適跟著萬師兄學劍,不過萬師兄和蒼鬆彷彿在做甚麼大事情,想必冇空教他。”
“你們漸漸聊,逸才叫老道歸去用飯啦……”
“冇有需求?一名天人要成績天仙所破鈔的靈氣近乎海量,青雲門這些年來出了幾個太清?不就是因為靈氣淡薄?莫非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天下毀於一旦?”張紫陽發狠道:“要不是老子的鎮妖劍流落在外,豈能容這個戔戔天人放肆到現在?”
“但是不管如何變,它的模樣都差未幾,它的用處也差未幾,能夠殺人,能夠開山,能夠做很多事情。但是――”
聽到這句話,就算以道玄真人的涵養也不由微微一驚,佛家欲色三界二十八天當中,他化安閒天隻是欲界六天之首,而大安閒天倒是****四禪十八天的顛峰,已經不遜於道家天仙、佛門羅漢了。
青衣道人看了他一眼:“冇甚麼內幕,阿誰天人剛來此界的時候剛好被我打成殘魂,就算重新轉世,現在也不過上清境的程度,還想證天仙?哼,癡人說夢!”
李純陽看著他連連點頭,說道:“大家都想求道入道,以劍以入道以殺入道以情入道,隻是大道虛無縹緲,如何去尋?劍道二字的意義實在很簡樸,那就是以劍道之。”
倘若他碰到的不是道玄和商正梁,還會有哪個王謝樸重的宗師情願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教給魔教中人的後代?
張紫陽忍不住笑起來:“我當初在草廟村不也一樣,常常被幾個孩子打成豬頭。”
張紫陽略有所悟。
他伸手一招,那隻殺馬特的鸚鵡便飛到他的手上,鳥眼轉個不斷,看得張紫陽心頭髮虛,不曉得這牲口又要起甚麼壞主張。
“我曾經以劍道破裂虛空,見諸奇景,轉世後又在青雲讀了二十年的品德經。自發劍道已經臻至頂峰,演變萬象,升無可升”
隻是這位轉生的天人竟然暗藏在青雲門,又多次脫手,擾動清淨,乃至十年前的恩仇是非也有五成要算到其身上,這般心性手腕卻不能不讓道玄真人警戒存眷。
“我保舉林驚羽來你這裡學劍。”
“臥槽,我們不能再聽任自在了,現在就去擒了他,我就不信,七十二地煞鎖竅神通之下另有硬骨頭……”
張紫陽彷彿明白了甚麼,結結巴巴道:“那……那你剛纔說的……”
李純陽衣袖一揮:“冇有需求這麼做。”
道玄真人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沉默無語的張紫陽,旋又伸展開來,冷然一笑:“安閒天人轉生?如果隻是如此的話,那還倒冇甚麼。隻是此人既然依托青雲,又行此惡事,若欲成道果,老道怕是不會讓其成績得太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