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宿世。

“你到底是誰？”

七人走後，趙明月看著他痛苦而哀痛的神情，有些發笑，抬起手在空中招了招，然後在他的眉心悄悄一點，一點金色在李純陽眉心傾瀉出來，然後灑在剛破空而來的一口劍上。

但若細心去看時，卻又會發明那邊隻是一片虛空，無邊無邊，一無統統，統統聲色香味都為空寂。

逼人的威壓鋪天蓋地，彷彿本色，三十三天中的統統琉璃光儘皆暗淡，那些存在獨特的大天魔也被這類威壓紛繁驚擾，然後便瞥見了那一道從光陰長河中跨界而來的月光，也是劍光。

李純陽在她麵前頓住，懷裡的女子勉強展開眼，輕聲道：“師尊。我要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鏗然一聲爆響，萬裡雲層害怕地躲開。

他是魔主。

“師父，我走啦……再也冇有人管著你了。”

天下獨一的亂魔之相。

田靈兒微微一愣，隨即雙眼寒光四射：“本來是一隻更老的老魔！隻不過魔門中人說你用的兵器是所謂的開天斧，而不是這麼一個怪模怪樣的棍子。”

見她向來沉寂淡然的斑斕容顏上，竟也現出一絲哀慼難捨的動容。

張小凡。

口誦劍訣，倒拔名劍。

渾身金耀華彩，頭戴金色純陽冠，頭髮半白，麵龐淺顯中自有一番超脫，微抿的嘴唇表示這小我的話不會太多，隻是偶爾展開的雙眼包含著可怖的鋒芒。

李純陽看著這小我，神情悵惘。

李純陽倉猝抱住她，她的身材輕得像一片枯葉一樣。

雙目赤紅的張小凡，取出了一根黑氣環繞讓人看一眼就感覺頭暈腦脹的短棒。

……………………

那是他的寶貝……

“逆六合，轉乾坤！”

魔主舉起一隻手掌，悄悄一握，將那道能夠追溯因果時空的劍光歸入掌中。

現在那一點道性被依托名劍之上，而成一尊化身，乃他真我之顯化，與天道極其近似，無情無性，無求無慾，隻是對曙光情有獨鐘。

天魔之主，已達到一念一天下的無上境地，每一個動機，都能夠天生一個能夠包容什物精力的獨立空間，千百動機，便是千百個小千天下，這一劍就算能斬滅一個天下，十個天下，百個天下，那千個呢？萬個呢？

她不想看到他漸突變成一個無情無性，近似天道一樣的人。

再細心看時，他的雙眼彷彿包含了春花秋月，悲歡離和，人間百般愛恨情愁，儘在此中，卻又像不包含任何情感，冷酷恒定，有情無情，隨心安閒。

商正梁看了一眼神情蕉萃哀慼的李純陽，低聲道：“我們先分開吧，這兩個孩子相處的時候未幾了。”

“你這是何必？”

掌外便是六合，但掌內，倒是一個獨立的天下。

水月首坐看著她因為氣血虧空而顯得慘白的臉龐和烏黑的長髮，顫抖著嘴唇，欲言又止，想哭卻怕擾她神。

小竹峰水月真人在世人眼中深居簡出，奧秘非常，但是青雲門人都曉得她那人來瘋的古怪型格實在是被她的大弟子管得死死的。

水月首坐當場就吐了一口逆血，其他六位也是神情悲慼。

倦收天。

……………………

她很高興。

他對著本身的化身拱手一禮。

“江天一色無纖塵，魚龍潛躍觀道身。天人焉有兩般義，道不虛行隻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