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歸去看她，姐姐我倒覺著彷彿疇前的阿誰她又返來了！她又是如同疇前那般與我說話，眉眼溫和，眼中再也冇有那種陌生的光芒了。”

本來祗若要去的時候兒，月柳另有些嚴峻，緊著看了廿廿好幾眼。倒是廿廿安之若素，麵上唯有安閒笑意。

這便再在回想疇前與如嬪的相處時，如嬪曾經說過的話，曾經言行舉止之間的某些細節，便也叫祗若品出了些更深的意味去。隻是，在姐姐麵前，她還是護著如嬪的顏麵的；唯有在每次進宮，前去存候的時候兒，纔要再仔細心細將如嬪打量一番。

祗若吞了個西域進貢的葡萄，搖點頭，“二哥可跟那兩位嫂嫂不一樣！隻要二哥在家，那兩個嫂子對我那叫一個親熱，的確跟平常判若兩人，足見二哥底子就不準她們那麼做。隻是二哥忙於公事，在家的時候短，這便兩個嫂子私底下嘀咕甚麼去，二哥不能不時都曉得罷了。”

畢竟，如嬪的事情終與若若無涉。如果若若曉得瞭如嬪曾經的所作所為，若若怕會慚愧，自責向她舉薦瞭如嬪去……故此，便是為了若若的心境，廿廿也情願將如嬪的那一段舊事給塵封起來。

“便叫她在人生最對勁的時候兒，也唯有低眉紮眼，連個抬開端來的機遇都未曾有了。”

“再者，她是佟佳氏的格格，她們家也曾經是皇後丹闡，出過皇後和權臣的，家世不比我們低多少，故此我們也將她當回事兒些，方能叫你們兩個今後能敦睦共處些。”

祗若歎口氣，“姐姐說的是，我明白姐姐的苦心。隻是這個二嫂子吧，我也說不清楚是如何回事，她跟我之間總隔著一層去……也許因為三嫂也是她們佟佳氏的，她們兩個在一處更有話說吧？”

廿廿頓時放下心來，拊掌大笑道，“瞧，護著了不是？”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這會子可並不但將她當作禧恩的媳婦兒，也更是你的妯娌不是？”

若若的心結解開了，這便高歡暢興地啃果子去了，廿廿這纔不動聲色地問，“……既那兩個佟佳氏很有不馴，禧恩呢？禧恩在端恩和你的麵前，可與那兩個媳婦一樣去？”

“二來，在寶恩薨逝以後，老福晉可就剩下端恩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了，自是捨不得他辛苦。再說端恩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必定了他這輩子就不是阿誰勞累的命。”

祗若想了想，“實則也不是變，倒更像是返璞歸真了的模樣兒。疇前她與我一起為應選秀女的時候兒，她最是和順體貼、善解人意的人，故此我才格外與她靠近；倒是厥後她進封了以後，許是因為身份變了吧，我倒是覺著她與疇前有些兒分歧了。”

廿廿悄悄拍拍祗若的手，“不管甚麼人家兒，妯娌的乾係總歸都是不好相處的。何況你是當弟婦婦的，現在倒是家裡的主母；她是當嫂子的，倒是庶出，可偏這會子端恩還小，你們一家子還得臨時叫禧恩來撐起流派來，她那心底下不免有些不平靜。”

祗若悄悄聽著，心中如有所動。

廿廿眸光輕轉，漾出一絲調皮來，“當然不能當看不見；但是啊，你若針尖兒對麥芒起來，冷著臉，那倒顯得你小器了去。”

廿廿含笑抬眸，“哦？如何變的？”

“她就又是疇前的她了，這可真好！”

祗若去了一趟，返來便道，“許是當了額孃的原因，如嬪娘孃的性子跟疇前比起來，都是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