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想了想,叮嚀四喜說,“交代擷芳殿來的人,就說本來我該賞下些藥材去給二阿哥福晉養身子骨兒。但是呢現在我們這邊兒藥房裡的藥材,都得緊著星樓和皇孫先用,故此邇來多是些保胎的藥材,對於醫治風寒的倒是冇甚麼了。故此便問候二阿哥福晉一聲兒吧,今後等換了新的藥材,再賜給她也不遲。”
“二阿哥福晉,便憑方纔,你現在明顯已經曉得了星樓懷著皇孫,何況還當著我和二阿哥的麵兒,你便敢那般詰責星樓!莫非我和二阿哥還猜不到,倘若平時二阿哥不在家中的時候兒,你又是對星樓,乃至對你家中統統人的?”
廿廿卻有些怠倦地擺擺手,“罷了,有還是冇有,既然有你阿哥爺在這兒,我便不問了。總歸眼下星樓和孩子甚麼都好,這纔是最要緊的。”
廿廿便聽出些味道來了,“如何,這回又是誰啊?”
“至於這百日以來,你究竟曉得還是不曉得;如果曉得了,你為何用心坦白,不叫皇上、我和二阿哥曉得……這內裡的啟事,還是叫你阿哥爺親身問你吧。你們伉儷兩個,本該同心同德,那你對我冇法兒說的話,便總該開誠佈公與你阿哥爺說。”
“……都說伉儷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回端的看我們二阿哥是不是這般薄情的人了。”
吉嬪看一眼廿廿的側顏,也是忍不住悄悄歎了口氣。
皇上跟前的總管九思是五魁的師父兼寄父,故此如許的事兒聽得可多,這便五魁到禦前漫步的時候兒,總能聞聲如許的事兒去。
廿廿說著站起家來,“說了這一起子話,我也冇想到竟叫我心下這麼累。好了,我便歸去了,得好好歇一會子。”
“故此現在身在宮中,二阿哥叫你做甚麼,你便做甚麼就好。我此時更隻是大清皇後,我早已不再轉頭去看我出閣之前的身份去……故此你不消考慮我如何自處。我非常安閒,冇有半點不舒坦。”
廿廿淡淡笑笑,“福晉是他本身的,他自是該有他本身的算盤。如果他情願替舒舒將這些都扛下來,那是他爺們兒,那我們還又有甚麼好說的去?”
如許的事兒畢竟太常見了,他還拿到皇後主子跟前來講,這不是閒的麼?
四喜剛出去,五魁隨後就跟著出去,一臉詭秘的笑。
廿廿看了一眼,便已是抬步向外走去,“我們走吧,叫他們小伉儷本身說這些事兒。總歸二阿哥心下有準兒,便全交給二阿哥本身措置就是。”
舒舒再看廿廿一眼,“何況,我母家與皇後孃娘乃是本家兒!這會子皇後額娘還在這兒呢,阿哥爺就叫我跪,阿哥爺又讓皇後額娘如何自處?!”
見舒舒遲遲不肯聽話,綿寧的臉都漲紅了起來,再轉頭之間,已然是牙關緊咬,“我說讓你跪下,你還敢不跪?”
吉嬪盯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舒舒,不由得嘲笑一聲道,“……我小時候兒倒傳聞過外頭官方的故事,說有些家裡啊,那大老婆治下嚴,不準家裡的小妾生養的。倘若還是有小妾有了喜,她就趁著男人外出不在家的當兒,用儘了體例將那孩子給折騰下來。”
——這麼多年來,便是二阿哥福晉做了那麼些錯事兒,皇後孃娘便是再憤恨,卻也統統都漂亮地寬大下來了。今兒倒是不肯再寬縱,已然有非要撤除二阿哥福晉的狠頭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