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由著佛拉娜獵奇地張望,如果遇見她格外獵奇的,便乾脆站下來耐煩地等著她。
因客歲剛好是八旗秀女遴選的三年一屆的正日子,而本年是剛過一年,且本年遴選的都是年滿十五歲的女孩兒……兩廂參照之下,倒叫人獵奇起來:那本年這些女孩兒,難道是客歲就該遴選的?但是怎地客歲本來年事到了,卻冇遴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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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想了想,卻垂下頭去不說話。
趙氏皺著眉頭細心想了好一會子,總歸想不出個玄機來,這便也作罷了,隻歎了口氣道,“不管如何說,側福晉便也是倒了,今後再想起來的機遇都冇了。我們麵前隻看著人家那格格誕育下甚麼來,然後再等著看皇上給阿哥爺挑出一個誰家的格格來。”
趙氏眯著眼想想,忽地一鼓掌,“哎呀,對呀,另有一宗古怪的事兒……按說福晉都已經薨逝了,那她的臨終脈案便總得有個說法兒吧?便是外頭人見不著,但是我們都是家裡人,好歹也該曉得個一二吧?”
故此在遴選之時,綿寧就立在天子身後不遠處,也能遠遠瞧見秀女們去。
富察氏反倒留了神,盯了她一眼便笑,“瞧你,既來存候,好歹也說說話吧。”
實則荷香和雪柳也有些委曲。畢竟這會子自家主子的職位算是倒了,誰這時候冇事兒還到這門口來呀?一來是人眼凹凸已經改換了,二來這個家裡誰不曉得側福晉現在脾氣正不好呢,還來觸這個黴頭來?
按著旗份,鑲黃旗滿洲最在前,而名家世族的格格更是在前麵叫起兒裡。如果見著好的,廿廿都含笑轉頭悄悄問綿寧一聲兒去。
佛拉娜進門才一個月,圓明園對她來講還是陌生的,她到處瞧著都新奇。廿廿曉得小女孩兒的心性兒,這便特地連著好幾天叫佛拉娜進內,說是叫佛拉娜陪著她說話兒,實則是她要親身帶著佛拉娜逛園子呢。
兩人正說的熱烈,門外俄然有個響動。便連富察氏都嚇了一跳,趕快瞪了兩個使女一眼,指責她們隻顧著說話了,竟冇叫人留意著門外頭。
幸虧已是仲春,模糊春來,再者為二阿哥遴選福晉的日子也近了,舒舒喪事的氛圍便也跟著就這麼很快地淡去了。
趙氏便快速挑眉,“她能做過甚麼,惹得皇上連這麼多年來的端方都給改了呢?”
廿廿含笑點頭,將佛拉娜的小手挽在臂彎,“額涅就曉得你是個英勇固執的孩子。”
孫氏進門晚,年紀又小,誰都曉得這是皇上焦急二阿哥子嗣的事兒了,才又指出去的。可惜她剛進門兒冇多久,還冇等阿哥爺多看一眼呢,倒是人家星樓竟有了喜了,倒顯得這個孫氏多餘了。
“我瞧著眼巴前兒皇上和阿哥爺還冇有定罪側福晉的意義,那便說不定――不是這宗原因吧。”
富察氏不由得悄悄一哂,“連我們沙濟富察氏,都已經入不得阿哥爺的眼去了,叫他還得彆的去挑……可惜客歲烏雅氏、鈕祜祿氏兩家兒的格格都已經遴選過了,那本年另有哪個足以與皇子婚配的人家兒能被選中?”
孫氏遂輕聲道,“……小妾倒覺著,這些位三品以上大員家的格格,客歲本足歲了結冇來遴選,怕是她們的父兄彆有安排。”
這個猜想便叫富察氏可算尋著了個可出一口氣的來由去,“……我道皇上是要給阿哥爺挑個甚麼樣兒的好福晉呢,卻本來不過是在一幫子病秧子裡頭,矬子裡拔大個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