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許一來,我曉得皇上焦急,這便當真就又上了火。天兒剛模糊開春兒,內裡有火,外頭半點兒冷風一吹,這便當真病了。可實則又那裡是甚麼大病呢,不過是芥蒂罷了,若叫太醫們來瞧,這病自是瞞不過他們的,何況他們在宮中服侍著,甚麼事兒能瞞過他們去呢,這便叫他們曉得帝後失和。”
綿寧含笑點頭,“皇後額娘若大好了,自是我們統統人的心願,各他殺一份兒情意就是了。”
趁著過年,二阿哥福晉給禧恩和惠恩兩位的福晉送了厚禮去。
廿廿抿了幾口茶去,緩緩道,“當日又何曾是真的病呢?不過是那一口氣兒順不過來,也不曉得如何麵對皇上纔好。若他來,我便開門兒叫他出去,那兩小我麵劈麵坐著,自不免又說到廣興的事兒上去。”
莊妃忙問,“身子可當真好利索了?這如何還是有些咳啊?”
“我的脾氣,姐姐還不曉得,我怕我那會子梗著那口氣,這便又要與皇被騙麵爭論了。若那樣的話,見了當真就不如不見。故此我乾脆狠下心來,關了門兒不叫皇上來。”
莊妃便用心聳聳肩膀,“都說越老越像小孩兒……我瞧著,我們宮裡莫非冇有那重又得了小孩兒性子,又犯小孩兒脾氣的麼?”
廿廿無法地點頭笑,“姐姐當皇上是誰?莫非是那則天武帝不成,還能下詔強令桃花早開的?”
仲春,皇上按例要恭謁東西二陵去。本年特彆因為是皇上的五十萬壽,故此這謁陵的意義更不一樣。
廿廿忽地想到,便道,“姐姐每年春秋兩季,也輕易有些如許的小咳小喘的。我聽二妹、三妹她們說,這方劑倒是來自漢人的方劑,想必姐姐的體質要更受用些。她們帶來的藥,我這兒冇用兩天便都好了,這便另有的剩。姐姐若不嫌棄,便也帶了兩包歸去,若又犯了那些小咳小喘去,倒可嚐嚐。”
莊妃便也點頭,“皇後孃孃家的二格格、三格格都嫁入王府,這便想來人家肅王府、睿王府裡也都有自家收藏的藥方劑,這便給皇後孃娘帶進宮來的,也不必然就比太病院的差了。”
綿寧說完,含笑點點頭,這便超出了禧恩而去。
廿廿說了一起子話,嗓子眼兒有些發乾,這便悄悄咳嗽了幾聲兒。
“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我自不敢說能降得住皇後孃娘,那不過是皇後孃娘不肯跟我普通見地罷了;倒是有人啊,能被皇後孃娘治得服服帖帖的……”
但是綿寧,卻忍不住在無人瞥見的地兒,揚眉輕吐了一口氣,展顏淺笑。
綿寧含笑聽著,“嗯,我也傳聞了。不過我早與他們都說下了,這不過是因為皇後額娘染了風寒而至,冇旁的甚麼,你們便都彆跟著胡思亂想去。”
禧恩便擺佈望望,輕聲道,“卑職家三弟回家與我閒談,模糊提及皇後主子宮裡好幾次往回退了吃食……本來皇後主子宮裡飯房的質料也有,可還是要特地從禦茶膳房調用了些個上用的質料疇昔,這便都曉得是皇後主子那邊兒要預備服侍皇上的吃用的。但是中間兒卻退返來了……”
綿寧拍拍禧恩的肩膀頭兒,“皇後額娘染了風寒,想來三姨也必然會跟著焦急。也是巧了,前兒我福晉送給你們家的年禮裡頭,還剛好有她們家從南邊兒帶返來的好些藥材,裡頭就有散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