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臻按捺不住滿腔肝火,憤然拍桌:“百裡老賊多次派人來威脅打單下官,逼下官交出虎符,實在可氣,望王爺早日做主,清理朝政!”
莫修起家,朝蒼梵一拜:“既然如此,莫修便先去措置家事。”
“本王已無大礙。”蒼梵麵白如紙,低低咳了兩聲:“百裡涯這逆賊早對皇兄起了不臣之心,此番本王受傷,更讓他暴露了狐狸尾巴。”
蒼梵盯了她好久,半晌卻淺笑著開口:“小聞兒,莫修說你先前被人綁架,可吃驚否?”柳聞兒對他的話有些驚奇,麵上淡然的說:“聞兒並無大礙,多謝王爺體貼。”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蒼梵怔愣著盯她,像是要將她看破。柳聞兒心下一驚,牽強的扯起嘴角:“聞兒對王爺的忠心六合可鑒,又怎會暗害王爺?”
扣門聲響起,輕柔的女聲頓時突破屋內僵局:“王爺,該喝藥了。”
“大男人怎能跟個小女人似的嬌氣,本王在疆場上命懸一線的傷多了去了。”蒼梵緩了口氣,低聲道。
她一出去念奴便警悟的抬起腦袋,蒼梵瞭然於胸,安撫的揉了揉念奴,它才收起本身不歡迎的低吼。
“傳聞犯人與聞兒如出一轍,念奴大人有所顧忌也是應當的。”柳聞兒坐在他床頭,細細為蒼梵攪勻藥汁,心下惶恐更加放大。
見他頹唐的模樣,不知怎的,柳聞兒內心堵的慌,低低的說:“王爺,聞兒還未奉侍王爺喝完藥。”蒼梵拇指摁著太陽穴,點頭道:“無事,有莫修服侍著便可,你照顧我多日,先去歇息吧。”
蒼梵不肯再扳談下去,滑進被子裡,悄悄說:“本王自有分寸,彆說了,就如許吧……”念奴見主子表情不佳,扭過身子將爪子放在床頭收回嗚嗚低鳴。
“冇事就好。”
門外響起拍門聲,府上仆人低聲喚道:“王爺,莫公子可在?”
最致命的常常是身邊未曾設防之人給出的一刀,蒼梵算是切身材味到了。
“何事?”
“猖獗!”反應過來,蒼梵立馬大聲厲喝:“這類胡話不得胡說,皇兄如何作為也輪不到你我群情,為人臣子忠君之事,我蒼梵還冇暴虐到暗害手足的境地!”
“不可!”蒼梵一驚,忙伸手製止:“等等,再等等……”半晌悄悄的將手收回:“本王不敢設想她會死,我不能讓她比我先死!”
蒼梵繃著的臉也垮了下來,微微感喟,衝他擺手:“罷了,你先退下。”上官臻鬆了口氣,忙不迭的叩首:“下官辭職。”
蒼梵必然曉得了甚麼!
“莫修,本王下不了手。”蒼梵抬頭盯著帷帳,眼裡思路萬千。
都說朝堂上隻分三王黨和宰相黨,可蒼梵倒是真真的為蒼成帝操碎了心,從不逾矩。
莫修卻有些坐不住:“王爺,方纔念奴大人清楚……”蒼梵抬手錶示他住嘴,垂眸望著頭搭在胳膊上悶聲哼氣的念奴,意有所指的笑:“這孩子自那今後就有些難過呢,或許覺得是被熟人欺負了。”昂首道:“你說呢,小聞兒?”
一句下不了手,不知包含了多少心傷無法。莫修沉默很久,終究昂首,目光如炬的望著他:“莫修不能答應王爺身邊有這類心胸不軌之人,既然王爺對她有所紀念,莫修脫手也無妨!”
百裡涯之心路人皆知,何如他權勢滲入朝堂,兩黨明爭暗鬥也未分出個勝負。若能藉端名正言順的肅除他的權勢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