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大夫人笑笑，“你見我阿誰侄子生過氣嗎？對這個家裡的人就冇紅過臉，他脾氣好，冇甚麼怕的。”

“你且等等，我換套衣衫便去。”

他抱著瑾哥兒，“還困不困？”

杜芊芊影象中的大夫人是個比較峻厲的女人，容敏便是她的女兒，當年她來找容敏玩都會特地避開大夫人在家的日子。

“冇擦便冇擦，對我擺甚麼臉子。”她偶爾的嬌縱尚且在容宣的容忍範圍以內，他又說：“瑾哥兒常日裡對誰都不靠近，你是用了甚麼體例哄的他情願陪著你玩？”

陳闕餘低低出聲，聽得出一絲絲的氣憤，“陳瑾。”

“夫人，小少爺過來了。”

殊不知在旁看著的容宣變了神采，桃花眼微微眯起，他記得他是冇教她寫“宣”字的。

陳瑾的眼眶裡直掉水珠，一顆接著一顆，看著都讓民氣疼，“我夢見孃親了，她問我乖不乖，還給我做了好吃的糕點，她還陪我一起玩了。”

*

因為他娘……早就死了。

沈姨娘放下筆，邊揉手腕邊問：“大夫人？”

容宣把筆遞到她手中，“你試著寫寫看。”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一筆一劃的教她寫容字。

氣還冇生完，有人傳話。

陳瑾點頭，“不困了。”

杜芊芊垂著腦袋，窗縫裡透出去的金光打在她白淨的側臉上，分外都雅。

杜芊芊眼睛一亮，救星啊救星！

杜芊芊被容宣逼著連學了好幾天的字，不但的學，還得謄寫，幾日下來，手腕酸的都快抬不起來，她模糊感覺容宣在決計服磨她。

杜芊芊假裝非常受寵若驚，“您真的好。”

“嗯。”陳瑾抱著陳闕餘的脖子，烏溜溜的眸子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潔淨，他的聲音有點悶，“我想我娘了。”

當年……她、死、之、後……

她不自發的就在紙張上寫了“容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