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潯驚而穩定,思路清楚,堪當大任。
薑南潯端倪一振,朗聲道,“二叔何必激我,薑家男兒豈有認低做小之輩?此人功法雖詭,不過是手上的工夫,防備尚可,如果爭勝,正為星移鬥轉所克!”
而麵前這疤麵道人所使之功法,論奇絕,論適應度,毫不如星移鬥轉。
文瘦鶴暗自咬牙,方調轉頭來,金刀驀地劃空,音爆複興,狂暴的刀氣,迎著踏空而來的許易,狂飆而來。
“聚氣成圓,圓圓複始,牽而引之,轉而化之,竟連文瘦鶴這品級數擊出的兵氣都能粉碎,實在可畏!”
現在想來,堪為奇恥大辱。
“潯兒泄氣了?”
而麵前這疤麵道人,清楚已是氣海前期強者,從鍛體頂峰而至氣海前期,縱使是無量之海,也斷不成能在倉促數月培養。
“需求乾脆利落地滅殺此獠,不然如何消卻心頭之怒。”
獨那白服秀士還是盤膝安坐舟首,俊目微闔,隨波逐流,竟是安穩至極。
“氣海境,白手無敵,說來竟是笑話!”
疤麵道人恨妖無悔多深,便恨文瘦鶴多深,在追逐文瘦鶴的當口,他做好了應戰籌辦,以縛蛟繩縛夏子陌於背,腳背拱直,橫托了存亡不知的妖無悔,急追文瘦鶴而來。
便是平常凝液強者,也毫不敢輕他。
薑家二爺神功通玄,薑南潯的情感顛簸,豈能逃過他的法眼。
不談麵前這疤麵道人的形象,和那青袍小兒大相徑庭,畢竟易容喬裝之術,在武者的天下,向來都不希奇。
“此是何人,無極觀何曾有此秘術!”
薑南潯跨坐於一匹純色天馬之上,雙目如電,亦凝在疤麵道人麵上,心中存了三分思疑,七分震驚。
但是,第二層,卻始終難窺門徑,薑家也隻其父其叔,窺得堂奧,前者正打擊第三層,已入感魂之境,後者才踏入第二層,便已百兵不侵。
剛纔,他和妖無悔爭相奪妖,危急關頭,他儘力施為,縱使以妖無悔之霸道,在他持續暴擊之下,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不顧臉麵地擒拿奇妖以作盾牌遮攔。
相距薑家人馬三百丈外,恰是龍舟懸浮之處,疤麵道人騰舟而下,竟將飛翔盤也順走,龍舟忽而搖搖擺晃,忽而沉沉浮浮,最後竟滴溜溜緩慢扭轉,一時候,諸位英傑紛繁棄舟,或喚出靈禽,或攀附崖壁,或以氣禦空。
先前占得先手,也不過是趁亂而為,火中取粟,想他文或人號稱氣海無敵,在此輩麵前遁逃,難道為天下笑。
他文或人威風,一至於斯。
白服秀士俊目陡張,精光湛然,唬得錦服青年幾乎墜下鶴去,“戔戔小輩,縱能逞一時之能,又豈能和吾等並論!”
無極觀本是大越七大高門當中的俊彥,門下英銳弟子極多,掌教大弟子薛慕華,便是無量之海,年過三旬,已至凝液頂峰,恰是大越王廷感魂老祖以下第一強者。
薑南潯所見清楚,那疤麵道人聚氣成圓的本領再是驚人,論其究竟,也不過是真氣,而非兵氣與煞氣,對彆人或許有殺傷,對薑南潯,倒是送補藥。
故此,薑南潯思疑初起,便被壓下。
文瘦鶴的確羞憤到了頂點,想他乃多麼人物,名滿大越,號稱氣海境無敵。
畢竟星移鬥轉還得將境地三分,每一層有分歧之服從,而這無休無止的渾圓,倒是萬兵皆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