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一番講解，詳確周到，雖多有猜想，卻有理有據，半柱香的分辯，卻一瞬而過，聽在許易耳中，真如佛說妙法，舌燦蓮花，地湧弓足，橫亙在他身前好久的一座巨山，蹴然崩開。

誰能想到就這麼個弱不由風的糟老頭子，竟是傳說中的氣海境，而滿座儘是鍛體前期，連鍛體頂峰都遙不成及，驀地碰到氣海境這類能掛在講武堂作壁畫的殿堂級講師。

“廢話，氣海境有甚麼了不起麼！”

幸虧許易境地已高，且和藹海境的周世榮大戰過，更對周夫子的本事有著充分的心機籌辦，是以，並未曾震驚周夫子的境地，滿場也隻要他將周夫子的每字每句聽入心來。

而風長老果然敗亡在他的力量、速率之下，乃至於許易幾近覺得武技底子不敷為憑，然受傷靜養的這幾日，他曾細心回想過同風長老爭鬥顛末。

因為層次太低，他們今次來講武堂，所求者不過是些簡樸的“鍛體科普”，諸如，練習那種功法，更能有助於力量的精進，哪種藥材能加強身材的韌性等等，倒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練到鍛體頂峰，又該如何、又該向那邊索要更增強大的力量。

現在，驀地被人提起本身曾經的境地，他若說不神馳，不懊悔，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周夫子也終究斂儘頹廢，穩穩站在台上，穿堂風過，蕩得他那破壞的衣袂高低垂起，增加了幾分持重。

而不管如何算，寂滅神拳都該歸於武技，那他曾經的覺得――僅憑速率和力量就能包打天下，莫非是弊端的！

許易現在將題目攤開，真如暮鼓晨鐘，敲在他們頭上。

如果說周夫子發言的前半段，鬼斧神工，引得統統人凝神屏息聆聽，那麼當週夫子道出“至於凝液境，感魂境，到底是何環境，因為我未曾觸摸這個階段”此句話後，滿場便落下了驚天轟隆。

要想不受震驚，實在太難。

“以是，在我看來，絕對力量，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偽命題。武技的首要，如何誇大也不為過，如若不然，天下怎會有繁衍到極致的各種戰技和功法呢！能夠這麼說，武技和力量、速率之間，並不是相互分裂開的，武技實在就是力量和速率的相融為一，完美連絡啊！”

“第二個方麵，武技的首要性並不亞於力量和速率。事理很簡樸，因為絕對力量常常很難尋求，換句話說，除非你麵對的是超出你一個大境地的仇敵，在此種環境下，武技恐怕很難彌補力量上的差異。但是，話說返來，身為鍛體期的你們，又有誰想過要和藹海境乃至凝液境的強者們同場爭競呢？”

“爾等這般神采作何，莫非以為老夫有說的不對的處所麼？”

口上激昂，周夫子心中實則酸楚，他是氣海境不假，倒是疇昔式，二十年前，被人一掌震碎丹田，武道之基就此斷裂，武功儘廢，勉強靠著見地，入了講武堂，作了開蒙教諭，這才安然混度了二十年。

“至於凝液境，感魂境，到底是何環境，因為我未曾觸摸這個階段，以是不甚瞭然，但是，無毛病我按照稱呼做些顧名思義的推斷。所謂凝液境，恐怕是真氣液化，化作真元，而這個階段的鍛體，熬煉的便是臟器。而感魂期，恐怕就是身材到了極限，開端天人感到了，所謂能以精誠致靈魂，應當就是這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