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儒服老者才道出以雄文紀之，葉天高便變神采。

兼之兩國多年不交兵革，經濟貧乏硬性標準，便在文事之上，爭鋒耐久，年年不斷。

一旦辯白，便也會落得李儘忠那般成果。

儒服老者連連擺手，“非也非也，亂世文章，隻分強弱，何區國彆，同逢盛事，隻聞擇優而取，未聞表裡相逐。陳某猶記得，十三年前，慶穀大比，雖在我霸國地頭，終究倒是選的劉台閣文章，如何今次到了大越地界，卻要換了端方。還請葉相告知此中事理。”

亦是大越罕見地在文紀之戰上的得勝。

如此場合，誰都能夠縮頭，唯獨一眾進士必須挺身而出。

他乃霸國名宿，出使大越，非是肥差，本不消勞他脫手，然襄王多次拜托，重金之下，他還是承諾了。

葉天高奏罷，看著儒服老者道，“比甚麼，詩詞歌賦，還是楹聯燈謎，觀海先生固然道來。”

儒服先生微淺笑道。

儒服老者微微一笑，指著大步近前的青衫青年道，“我襄王世子，文采風騷，聰明絕頂，詩詞文章，楹聯燈謎，乃至繪畫書法，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比鬥之事，由我方提出，如何出比鬥，還是由貴方決計吧。”

葉天高暗生肝火，正待駁斥，新科進士群中，卻有人搶上前來，先衝玉殿上的大越天子膜拜一禮，又衝葉相做個長揖，冷冷看著儒服老者道，“霸國使者，何其無禮，焉敢視我等新科進士如無物。”

儒服老者強即將此事，提出來，雖有強詞奪理之嫌，葉天高卻不好強辯。

如果此人了局，葉天高又有何懼，其間新科進士三百人，俱是千萬中遴選出的精英。

此蟒袍老者乃是當朝一品左相國葉天高，城府深沉，非常人可比，豈會被儒服老者牽著鼻子走。

無他，此舉已不是打臉，的確就是砸場子。

葉飄零話音方落，進士群中，轟然喝采，募地，一眾進士儘數離座，奔到近前，衝殿上的天子叩拜罷，群情激昂，怒撥出聲。

事已至此，再無轉圜餘地，即便大越高層再是不痛快，卻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除卻邊境，人丁，論經濟，論文明，論兵鋒，霸國皆邁過大越。

事已至此，葉天高反倒去了擔憂，大越粹粹文采，皆於此處畢集，便是那位詩仙詞聖脫手，也得有傳聞中的那般邪乎，纔有能夠技壓群雄。那位襄王世子，即便有些才情，又豈能到阿誰份上。

此等名利雙收之事，他實在無從回絕。

大越，霸國，當世兩強。

他更清楚，這類場合，隻要他將後續引了出來，就由不得大越方麵不上套。

葉天高亦憋了滿腹火氣，卻自顧身份，淡然道，“新科三甲安在，比鬥之事，便由爾三人全權決計。”

說話之人，非是旁人，恰是新科榜眼葉飄零。

“本日乃我皇聖誕，普天同慶，觀海先生何必固執於口舌之辯，不知觀海先生的禮單可已誦完？”

怕就怕霸國又出妖孽，掃得合座顏麵無光，若真要那人脫手，可那人現在身披武夫皮，鼓吹出去，也算不得大越榮光。

“陳某早就說過，貴國必有英才，本日一見，果不其然，陳某佩服。”

至於冒然淘汰禮單，會否引得霸國高層大怒，陳觀海卻不擔憂，比擬在文事上壓過越國，旁的事那裡還算事。

儒服老者乃霸國名宿，向以心計聞名，文名雖也薄有，卻並不過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