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招魂幡，武史有載，五百年前，乃蠻國呈現一名感魂中期大能，掌中一杆招魂幡，平滅九成，招魂幡動搖，凝液以下，皆為螻蟻，至今讀來，似能聞到那滿紙的腥膻。”

“哈哈……乾得好！”

老蒼頭淺淺囁一口酒，咂摸半晌，笑道，“早曉得你分歧凡響，冇想到竟刁悍到此種境地，莫非此次獵妖穀中，逼得姬九灰頭土臉，乃至不得不捏碎試練牌，倉促而逃的也是你吧。”

“殺氣充盈，嘖嘖，不知你小子到底造了多少殺孽。”

一提到陰魂，許易有這類莫名的自傲，他靈魂穿越此界，最大的依仗，和發財的底子，便是這異與凡人的靈魂強度。

老蒼頭以瓷瓶碎裂作比，以陰魂為襯，他那裡還不明白此中真意。

老蒼頭口上謙遜，麵實有倨傲。

粗服亂髮，囚困多年，卻自有一番豪放。

“不知何解？”

老蒼頭暢懷大笑，“總算幫老夫出了口惡氣。”

老蒼頭抓起一塊綠豆糕，一口吞了，端起碧綠盞，一飲而儘，“困居此地無數年，還是頭一次嚐到其間的糕點，茶水，說實話，味道不如何樣，哈哈……”

“多謝前輩。”

許易替老蒼頭滿上一杯，“前輩可還記得長輩曾提起了怨胎？”

“不成能，怨胎如何能破開，千萬不成能。”

老蒼頭連連擺頭，底子就不作答。

就在這時，又稀有人靠近，被許易嚇退以後，他朝北麵指了指，“那邊有茶有果有糕點，我們去那邊詳談，也免了這些蒼蠅的滋擾。”

許易道，“事關存亡，如何能不惦記，敢問前輩，假如這怨胎破開，會是何種情狀。”

許易笑道，“我們先不管能夠與否，就當作個推論，您老看如何？”

冇甚麼好坦白的，起碼，對老蒼頭冇坦白的需求。

“陰魂外放離體，前輩可知如何纔到做到？”

老蒼頭道，“實在東西哪有正邪，不過是民氣有正邪，鼠輩心存倖進，以邪用之罷了。本來招魂幡一類的魂攻東西，本就不是平常宵小該具有。彼輩急功近利，所用魂攻之術，無不是掬糜陰魂，熬煉惡鬼，強禦幽靈傷人，從根子上就錯了。”

“既是如此，老夫不得不送你小我情。”

許易慎重一抱拳，“前輩可還記得長輩前次扣問的哀之意境，實不相瞞，邇來，長輩偶經風波，似有所悟。彼時，前輩諫言，此哀之意境，隻能用於幫助類東西，現在長輩成心於招魂幡，是待完整悟透哀之意境再行祭煉，還是可先祭煉出成品，再熔鍊意境。”

許易道，“修行之道，各自掙命，我不殺人，人必殺我，長輩隻能說，長輩所殺之人，皆是該死之人，問心無愧。”

“真正的魂攻東西，乃是以陰魂溫養，吸納亡魂，而漲其威能，從根子上，禦使魂攻類東西的，乃是施術者本身的陰魂，反觀那些邪祟，皆是強行掬糜惡鬼，以心血禦使之，惡鬼噬心，如何不是歧途。”

老蒼頭怔了怔，“看來你的靈魂強度有難言之妙。”

老蒼頭道，“處心積慮，真是處心積慮，想來你那位前輩，已困頓多時，即將消逝了，不然何至於此，做此癡人之想。罷了罷了，看在你四色點心，一壺茶的份上，老頭子費些口舌又有何妨？”

未幾時，四色糕點，一壺茶水擺了上來。

論友情，論親厚，他對老蒼頭，絕未達到知無不言的程度，然老蒼頭的處境，足以削去他絕大多數的防備，讓他能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