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病不算多嚴峻,邢辰牧冇讓人張揚,也並未打消早朝,剛好近幾日朝中無大事,早朝很快便結束,一時竟也無人覺出非常。
此時明眼人又都能看出聖上並非是真要罰他,反倒是出於體貼才下此號令,幾名影衛便更加不敢真用多大力量,獲咎卓影事小,若真傷著他皇上見怪下來才真事大。
卓影在麵對邢辰牧以外的人時,向來直言正色,不苟談笑,在影衛軍中聲望便極高,世人對他本多有顧忌。
邢辰牧特地讓人多備了幾碗,讓輪值的幾名影衛也一共享用。
邢辰牧昔日裡身子不錯,甚少抱病,可此次也不知是否是心中積存了太多事,一場淺顯風寒竟幾日未好,一向斷斷續續地咳嗽著,白日裡倒還好,隻是一到夜間躺著時便咳個不斷,幾不能眠。
邢辰牧點頭,又道:“送完便返來吧,彆誤體味纜的時候。”
“是......”
“你是以朕安危為重才如此,朕若...咳,咳...若連這個也不明白,豈不成了昏君?”邢辰牧笑著點頭道,“你要真感覺本身有錯,下次朕讓你歇息,你便好好去歇息。”
想來也是有些好笑,邢辰牧本身怕是此生都不需如此討女子歡心,與卓影也還未捅破那層窗戶紙,真正情意相通,現下他卻得費經心機管這宮女、寺人之間那點事。
可直至邢辰牧穿戴整齊,仍未聽到卓影的答覆,他轉過身才見此人不知何時已經一言不發地跪在他腳旁。
卓影雖是應了,但兩民氣裡都清楚,真有下次,他必定還是會對峙。
卓影表情龐大地站起家,實在內心又何嘗不知本身如許落了聖上麵子實在不該,若邢辰牧真要與他計算,以抗旨之罪砍了他也不為過。
“聖上要出宮,部屬怎能歸去歇息?”錦衛軍調了一半人馬援助北境,此次邢辰牧出宮,除了錦衛及影戍衛衛,還動用了賣力保護鑾城的關衛軍,也就是寧遠麾下的五千兵馬,以是哪怕太廟離皇城再近,卓影也是絕冇法放心的。
目睹幾人拉了半晌,卓影還是一動不動跪著,邢辰牧氣得咬牙道:“行,你情願跪便在這跪著吧,甚麼時候想明白了,甚麼時候再回鳴影宮歇息。”
邢辰牧風寒未愈,祭奠時又受了凍,卓影放心不下,可他本日已經違背過一次聖命,此時縱使心中有再多擔憂,也隻能先行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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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辰牧的安危是他的職責,亦是他的私心。
臘月祭乃是一年中的大祭,邢辰牧領著數百大臣,從日出一向忙至中午,才終究拜完了那一廟九室。
與邢辰牧之前所料無異,哪怕他遣開了半數錦衛軍,在那些人看來,此時也遠不到動手的好機會,此次出行,圍觀百姓浩繁,寧遠帶領著關衛軍一向在覈心護駕,並未出任何不對。
“朕這不都承諾讓你跟了,如何還苦著個臉?”邢辰牧放柔了語氣,“隨朕先去保和殿用膳吧。”
卓影還欲再勸,邢辰牧打斷他道:“你這幾日過分辛苦,本日不如就彆隨行,先歸去歇息吧。”
想到這裡,邢辰牧也顧不上活力,認命的在一眾驚奇的目光中又反身走回殿內,對仍跪著的那人道:“你隨朕去能夠,但回宮後必須立即去歇息,不準再在承央殿守著,你可承諾?”
待大臣們均用完粥,便將剩下的粥賞賜給了殿內服侍的宮女、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