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影作為影衛統領，能替他分憂之處實在有限，又如何敢將情義透露分毫，徒增他的煩惱。

唯有卓影，保衛時會收斂了行動與鼻息不打攪他分毫；調班時會細心將周遭的統統事物重新查探一番確認安然，乃至連常日有事稟報時也會決計抬高了身子，讓他不需時候仰著頭說話。

“不是的。”邢辰牧一臉當真，“我雖長在宮中，但幼時並未被遵循儲君培養，父皇、母後及大皇兄的寵嬖使我有幸過了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影衛入宮都早，想必心中清楚這些，乃至也都見過當時的我，以是哪怕那場變故後，我極力學習做好一名儲君，學會掩蔽情感節製喜怒，在世人眼中我還是是阿誰不諳世事的孩子。這幾年來，也唯有你真正將我當作一名主子來對待。”

思慮間，屋內的光芒又暗了幾分。

習武之人接受重傷沉痾不免會對身材形成不成逆的影響，以後便很難再回到頂峰狀況，卓影當時躺在病床上，心中清楚本身已經分歧適再去爭奪影衛統領之位，有遺憾，但比起邢辰牧的安危，那點遺憾彷彿也不值一提。

“殿下......”

“聖上如何能這麼想，若無證據，草草將人拿下，既冇法服眾，又不能將亂黨一網打儘，恐今後隻會帶來更大禍害。”

“是。”卓影將褪下的麵具戴好，施禮後很快出了軒明殿。

聖旨宣讀完，卓影卻還垂著頭愣在原地。

在這整盤棋局上，永安王是最關頭的一手，而卓影內心模糊有感受，這步棋，或許終因而要出動了。

可讓他冇想到的是，在回宮的第三日，皇上領著已經規複的邢辰牧到了鳴影宮，撤除浩繁封賞，更是帶來了一道聖旨。

“非論有甚麼樣的來由，朕到底是愧對北境的將士與百姓。”邢辰牧歎了口氣，實在心中也曉得開弓冇有轉頭箭，這是對方等了多年等來的機遇，對他們來講，又何嘗不是可貴的契機。

卓影半晌不敢遲誤，走山路往皇城的方向疾走，縱使他輕功了得，身受重傷之下也破鈔了一個日夜纔到達皇城。

“若朕說你不接這聖旨朕便立即命令將你正法，你仍對峙抗旨嗎？”

邢辰牧從未直接向卓影提起永安王相乾之事，但兩人每次見麵也從不特地避諱他，是以他非常清楚，永安王並非如外界傳聞那般在當年的後宮爭端中身中劇毒臥床不起。

“醒了？”聽到動靜邢辰牧放下硃砂筆，動了動因為耐久保持著一個姿式而微微發酸的肩胛，“鎮北將軍八百裡加急送來的摺子，鎮北軍遷出常渝五十裡安營，已經在做戰前籌辦，陳司行動倒比朕想得還快些，看來蒼川那頭本來也並非對戰事毫無設法。”

遵循冉郢國的端方，太子身側的影衛領使在新帝即位後便升為影衛統領，禦前正一品武職，賣力統帥影衛軍，撤除當朝天子，任何人不得調命。

世人如何群情他，他並未幾在乎，但卻總忍不住去想，在卓影心中，他到底是如何的人。

一晃十年，不知從何時開端，他對邢辰牧的豪情，竟從最開端的恭敬漸突變了質，那些明知不該該存在卻還是冇法按捺，不竭發展的情素，彷彿一把懸在他頭上的利劍，落下了便是萬劫不複。

“卓影。”邢辰牧打斷他的話，看著這個比本身年長了四歲的少年道，“好好養傷，不要讓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