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九沉默著看了影八好久,最後輕聲道:“耿蕪,我就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請聖大將去上源城的人換成了我?”
因為邢辰牧的身份透露,回宮路上卓影涓滴不敢放鬆警戒,邢辰牧看著心疼,哄了幾次,想讓他歇息一會兒,卓影不為所動,反倒是逼著邢辰牧在馬車上睡了一覺。
在熱水中泡著一起來的怠倦褪去很多,卓影雙手在邢辰牧肩胛上按著,這事他以往也常做,伎倆非常純熟,可此次按著按著,卻被男人抓住了手。
邢辰修那頭想必已經曉得了他回宮的動靜,若他再缺席早朝,如何都有些說不疇昔,可到早朝隻要幾個時候了,到時他起來必定會吵醒卓影。
“兩夜未眠還逞甚麼強。”邢辰牧歎了口氣,板起臉,“聽話,彆叫我擔憂。”
邢辰牧笑了笑,未承諾也未回絕,在池邊放下卓影後將他的衣物也撤除,帶著他一道邁入混堂。
見影九暴露半信半疑的神采,影八重又閉上眼:“我有些頭暈,先歇息一會兒,你彆胡思亂想。”
影九說完便不再開口,馬車顛簸,他恐怕影八扯著傷口,將水囊收好後雙手扶著他的身材,將他往本身身上又抱了抱。
“回宮。”
影八嗓子乾啞,頭也一陣陣發暈,但還是咧嘴衝影九笑了笑,“方纔我還覺得此次真要你替我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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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雖是臨時止了血,倒是冇覆上任何藥材,隨時有發炎的能夠,必須儘快回宮讓太醫醫治。
眾臣是昨日才曉得這兩月來聖上竟是微服出宮去了,有保守派的老臣指出他此行過分冒險,邢辰牧謙虛應下,表示今後必會重視。
公然,邢辰牧氣得張了幾次口都不知說甚麼,實在不肯對著卓影生機,隻得回身入了承央殿。
“是。”嚴青回聲,拿著早朝前已命專人擬好的聖旨向前走了幾步,心中竟也免不了有些嚴峻。
這句話還是幾個月前他們聽十九說的。
未點燈的馬車內一片暗淡,隻偶爾在閒逛間,從簾子的裂縫漏進一絲絲月光,但兩人捱得極近,影八隻要微微昂首,就能清楚地瞥見影九緊皺的眉頭,他不由出聲安撫道:“小傷罷了,你彆擔憂。”
他在前去上源城的路上一向在想著這事,可不管如何想都想不明白影八這麼做的啟事。
不料卓影隻是微一躊躇便從他身後繞到了身前,紅著耳根親了親邢辰牧的嘴唇:“實在,我徹夜本就不想歸去歇息,牧兒彆趕我走。”
秋盧山莊莊主私囚好男風者一事,很多朝臣今早已有耳聞,並非是毫無震驚,再看邢辰牧本日下的這道聖旨,便也能瞭解一二。
本來是那日影九與賈天磊比武後, 深知對方短長,莊內百餘護院, 難保不會有其他妙手存在,加上莊內此時堆積了很多江湖人士, 影九冇法預估真打起來是否會呈現其他不測,這纔在躊躇過後, 私行拿著影衛令牌去官府調了官兵一同前來援助。
聖旨宣完,滿殿沉寂,彷彿統統人都未從這聖旨的內容中回過神,乃至連邢辰修都冇忍住暴露了驚奇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