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入禪也煩惱得很,他是虞之淵的伴讀,又風俗了凡事護著虞之淵,方纔不過是一時風俗使然罷了。
玉入禪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頭,表示他少說一句。
他們不曉得宮裡的事,隻看著虞之淵把八皇子殺了,又看太上皇的人氣勢洶洶,就覺太上皇又坐上龍椅了。如此,太上皇寵任的虞之淵,少不得要更加氣勢逼人了。
“四皇子,左相大人、右相大人,另有朝中阮首輔、林次輔等等著您去商討大事呢。太後到宮門口了,也請您去迎一迎。”寺人過來道。
虞之淵上了馬,又向宮外衝去,出了宮門,奔到太上皇跟前,甚麼話都不說,隻把八皇子的人頭遞到他麵前。
太上皇這會子不肯跟虞之淵說話,就略點了點頭。
前後兩句不相乾的話清清楚楚,唯獨西山那句話含含混糊,虞之淵立時打起精力來,心知西山纔是重中之重,需求搶先節製那邊,“兩位白叟家熬了一夜,從速歸去歇著吧,至於那菊花……宮裡用不上了。”
“我去引皇祖父進宮。”虞之淵提著頭顱,就向台階下走。
公然,一堆人持槍拿棒地對著虞之淵的背後,卻唯恐壞了天子的算計,不肯當真脫手。說到底,八皇子死不瞑目,還要怪他過分韜光養晦,這時候了,身邊也冇帶甚麼親兵,一乾人,要麼是虞之淵伴讀玉入禪的人,要麼是六皇子的,誰肯冒然脫手替他報仇?
“太上皇、太上皇?”金閣老、玉老將軍眼瞅著皇家出了那麼大的事,雙雙想去瞧瞧鬨出這麼大的事,太上皇他白叟家對勁不對勁,誰知一看之下,就見太上皇神采慘白雙眼神采渙散,用手一觸摸,就見太上皇瞧見眾孫子的屍骨,一口氣上不來,殯天了。
“太上皇就是那麼個意義。”虞之淵板著臉說,本日他死了王妃、母妃,思來想去,他最恨的就是天子。倘若天子不放縱宸妃,不捧殺宸妃,心高氣傲的宸妃怎會咽不下那口氣想破釜沉舟一戰?倘若天子不叫他做靶子,他怎會到處謹小慎微,養出那拖泥帶水的性子?如果宸妃纔有個苗頭的時候,他就勸止她,又怎會有本日的事?
宮門處披收回焦糊的味道,虞之淵快速地縱馬出來,奔馳不遠,就見地上躺著很多屍骨,再向前,又瞥見很多本來意味身份的精美華貴肩輿或傾倒在地上,卻千瘡百孔。
六皇子微微一怔後,先矮□子摟著八皇子的殘軀嚎啕大哭,隨後一身血淚地奔去跟天子說話。
“我胡說,我母妃、王妃、王妃肚子裡的孩兒都死了,誰肯信,是我要造反?”虞之淵道。
“是。”快刀插入皮肉的鈍響,惹得虞之淵模糊作嘔。
“咳,皇上,現在該如何?”金閣老很有些隔岸觀火,天子要引出太上皇的“餘孽”,太上皇要把異己“一網打儘”,成果虞家裡頭死了那麼多人,僅剩下的兩個皇子裡頭,還要死一個,到底死哪一個,就看天子的挑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