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快地向都城去,一彆幾年,都城卻像是未曾變過,長亭裡的楊柳還是,乃至城門的老兵卒,也像是幾年冇換過人一樣。
“範神仙,我們又不是去劫鏢,甚麼叫乾一票。”金折桂噗嗤一聲笑了,毫不扭捏地挽住玉破禪的手,望向兩岸搖擺的蒲草,驚飛的鷺鳥,忽地聞聲遠處一聲似有若無的歌聲,諦聽,那唱的恰是一曲似曾瞭解的曲子。
“厭倦了就能走?嫂子竟會如許孩子氣?”玉妙彤急了,玉破禪走了,她可如何辦?
玉老將軍道:“起家吧……搶了金家的媳婦,做得好。”
“……是。”金折桂笑了,陪在金老夫人身邊,見金老夫人非常在乎玉入禪,便將入禪“入禪”的後果結果說了一通,待金老夫人累了,纔跟著沈氏回他們大房去,才進門,南山、細姨星立時拉住金折桂。
“路上顛簸,祖母不怕顛壞了?”金折桂擔憂道。
待到解纜那一日,在都城渡口外,範康隻手抱著官爺,金折桂、玉破禪雙雙攙扶著瞽目白叟上了官船。
“老地痞!”玉老將軍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因金閣老、金老夫人的性子,忍不住想他們老兩口跟著去,一準是偷偷去乾損人倒黴己的事,目光梭巡著去找玉破禪,卻見玉破禪已經跟著金折桂站到了瞽目白叟身邊。
到了金家裡頭,沈氏、金老夫人不似對著玉破禪的時候勸說他們留下,反而是一個賽一個與有榮焉地拉著金折桂道:“不愧是我們金家的女人,都能跟著工部、戶部的大官去管理溝渠了。”
玉夫人送了孩子後,不由乜斜著眼睛瞅了玉破禪一眼,暗恨兒子冇出息,就會跟著金折桂胡作非為,端莊的差事一樣冇有。
“大官娘那裡曉得甚麼治水,莫去混鬨,安生留在家裡照看官爺吧。”玉老將軍道,雖曉得金折桂的性子,但想,天下冇有不疼兒子的女人,看在官爺麵上,金折桂一準留下。
“問人間誰是豪傑――”
“不準你去,你就不去了嗎?”金老夫人笑了,拉著金折桂的手,摩挲再三,悄悄歎了句:“還記得偶爾返來一遭就好。”
“丫頭,我們乾完了揚州這一票,就去外洋!”範康嘴上叼著一朵順手在船埠摘的野花,隻手抱著官爺,舉頭挺胸,氣勢實足。
玉夫人終究回過甚來,覺悟到金折桂身邊冇帶年紀大的女人,乃至幾個小丫頭,都因在塞外立室了,冇跟著返來。
“那老婆子也跟著去?”玉老將軍抖動手問。
清算了幾日行裝,四月裡,金折桂扶著瞽目白叟,抱著官爺,就上了馬車,分開日漸昌隆的子規城,穿過一望無邊的草原,半路跟玉入禪、鐵釵公主的步隊彙合,便向西陵城去。
“母親,官爺還冇斷奶,他離不得我。”金折桂道。
沈氏笑道:“他畢竟是玉家人,萬一說漏了嘴,玉家也要蹭著去呢?叫玉家人看著他們家兒子服侍我們一家長幼,內心才叫痛快。”
這官船卻不立時走,過了一會子陸連續續地搬上去很多東西。
七月裡,揚州一帶的鄉紳呈報災情的摺子就到了範康手上,範康拿著摺子,先大義淩然隧道:“那群欺上瞞下的人,若不是嚴邈之在揚州留有舊人,怕揚州一帶地盤龜裂,也冇人把災諜報上來。”後對著金折桂,當著玉老將軍等人的麵鎮靜隧道:“丫頭,又到我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