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抿了抿紅唇,眸中掠過一絲茫然。她實在想不通,為何陳軒會在仇敵最衰弱之時放過她,乃至還要供應援助。因而,她忍不住出聲質疑:“殿下,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江淩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嗎?”
陳軒聞言,嘴角掠過一抹對勁的笑容,他自傲滿滿地點了點頭:“你家殿下做買賣甚麼時候賠過?”
在這個機謀縱橫的天下中,每一步棋都得精默算計,陳軒深諳此道。他的戰略,彷彿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早已覆蓋在暗潮湧動的炎國上空。他不急於取勝,更不擔憂仇敵的逃脫,因為他曉得,真正的製勝之道,常常在於長線的佈局和耐煩的等候。而這一次,他要做的,就是在炎國的混亂中,尋覓到一個讓大周國穩坐漁翁之利的機遇。
但是,當他將滿滿一倉的糧草送達江淩月手中時,他的迷惑便昇華成了一種莫名的敬意。或許,陳軒的佈局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瞭解範圍。
江淩月悄悄點頭,手中把玩著一枚銀針,神情龐大:“確切不簡樸,敢送三個月的糧草,就不怕我背叛一擊攻陷長寧城嗎?”
“歸去替我感謝你家殿下,今後他如果有甚麼難處,固然來找我,我定當儘力以赴。”江淩月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竭誠,也帶著疆場上不常見的暖和。
龍騎頓時的身姿筆挺,他微微點頭,麵無神采,但內心倒是波瀾澎湃。陳軒的號令讓他猜疑,他不明白為何不趁敵弱我強之際直接一擊致命,反而奉上糧草。坐山觀虎鬥,豈不更穩妥?
這一夜的風,彷彿帶著幾分算計的鋒利,馬車奔馳而去,不曉得這一行人的打算,究竟是將帶來如何的波瀾。陳軒的目光果斷,彷彿早已將統統騷動儘收眼底,隻待機遇一到,便是翻雲覆雨的時候。
陳軒難堪地撓了撓頭,臉上帶著幾分惡棍的笑容,厚顏無恥地辯駁:“如果我來也不是不可,就怕彆人不肯意啊。”言下之意,他陳軒何事不成為,隻在乎她江淩月是否點頭。
陳軒聞言,語氣輕鬆地打斷道:“甚麼叫看笑話,我這是去看看有冇有我能夜幫上忙的,畢竟江淩月是個女孩,很多事情她做不來的。”
龍騎拜彆後,營帳內剩下的,是江淩月與她的老謀深算之臣——荀老。荀老推著一副金邊眼鏡,眼神鋒利如鷹隼,他垂垂走近,聲音降落而充滿篤定:“這個陳軒不簡樸啊。”
陳軒閃過一絲不悅,悄悄扒開冷月的手,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用你的聰明小腦瓜好好想一想,炎國打內戰,耗損的是他們炎國本身的有生力量,對我們大周而言隻要好處,冇有壞處。”
陳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傲的笑:“放心,值,絕對值。”他的聲音裡透著深不成測,彷彿勝負已在他的把握當中。
夜幕如一張沉重的黑幕覆蓋著大地,馬車在崎嶇的路上顛簸,一行四人,倒是一車奇特的氛圍。馬車內,燭光搖擺,映出四人的麵龐。
陳軒那雙看似安靜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精光,果斷地點了點頭,然後出人料想地宣佈了他的決定:“當然,並且還要送她三個月的糧草,讓她的兵士吃飽了有力量去兵戈。”
遮月和冷月,兩位如月之名,卻各有千秋,一個諱飾天機,一個冷若寒霜。陳軒坐於中間,是他們心中不成測度的殿下。
遮月不耐地扭動,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玩皮,突破了車廂裡的沉寂:“跑這麼遠去看熱烈,值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