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把門開一下——”
紅珠拍了拍江唸的手:“不必擔憂,冇事的,再塗抹兩天藥就好了。”
“有人在唱歌,彷彿阿妹的聲音,她唱歌給我聽呢。”說罷,女人哼唱起來,燒過後的聲音,格外磁性,又輕又柔,像是戈壁裡被風吹拂的金沙。
天涯暴露一點點蟹殼青,院門開了,紅珠的床榻空了,上麵還殘有褶痕。
“性命關天,我去求求看。”江念不管那麼多,將外衫胡亂套在身上,一邊走一邊繫帶。
江念把門拍得震山響。
“下人院已經落鎖了,出不去,侍奴也不會隨便放人。”阿月說道。
江念趕緊求說道:“侍官兒,內裡有人病了,可否請宮醫來看看?”
女人挽起衣袖,暴露比普通女人略微粗實的小臂。
紅珠扯起嘴角,微微嘴笑:“好了,好了,給你看便是,不在手上,在這裡。”
江念隨在紅珠的身後,一步上前,想要將她托住,成果兩人全倒在了地上。
“找王庭的宮醫,找王庭的宮醫,如許燒下去了不得!”江念急說道。
江念和阿星提著嗓子叫喚,一聲比一聲大,直到把其他屋室的人都喚醒了,也冇人來開門。
江念三人圍在她的榻邊,陪著她,伴著她。
江念喉頭梗得難受,強忍著不讓本身落淚,阿月受不住,捂著嘴跑了出去,阿星撲倒在紅珠身上,屋裡彷彿還蕩著小小的曲音。
此時的紅珠已經冇了認識,三人這才驚覺她身上燙得嚇人,跟炭火似的,燭火點起,躺在床上的紅珠滿麵燒燙,一張唇瓣乾紅乾紅的。
侍奴的腳步聲一點點遠去。
直到現在才驀地驚覺,她甚麼也不是。能活著也是因為和呼延吉有舊,他冇有用心難堪她,卻也冇有分外的照顧,正如他所說,巧趕上了,不救說不疇昔,順手施為罷了。
“來人——”
江念正待閉上眼,卻聽一聲輕“嘶——”,因而輕動手腳,也下了地。
“如何回事?”星、月二人倉猝從榻上爬起,共同著江念將紅珠扶起。
江念看向一旁的阿星和阿月,兩人悄悄歎了一口氣。
江唸的眼在上麵睃著,觸及臂彎時,倒吸一口冷氣,就著不明的夜光,臂肘處比其他處所色彩更深,定目細看,那邊的皮膚刮剌開一大片,像是糊在房門上的一塊“福”字春聯,經年累月下,猛的一撕,鋸齒的邊沿,破壞得亂七八糟。
“阿念,冇用的,算了。”阿星扯著江唸的衣袖搖了點頭,“他說的冇錯,就算開了門,宮醫也不會為了一個仆從跑這一趟,驚擾了主子們罪惡更大。”
王庭規製森嚴,為了安然,便利禁衛巡查,大到每個殿寢,小到每個院落,到了時候便會落鎖。
紅珠燒得嚇人,不能等,江念吃緊道:“我要見大王!讓我見大王!侍官兒,您幫我通傳,就說江念要見大王。”
她成了最底層的主子,今後她的子孫也會是主子,世世為奴,生生為婢!
也許是阿月出來同她們說了甚麼,那些人便冇再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