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姊怎地俄然如此沉鬱起來？”秦素誇大地握了嘴，像是掩去了一抹哂笑，“阿誰在德暉堂慨然闊論的女子，莫不是旁人假扮的？”語罷忽又作出一副凶暴的模樣來，指著秦彥婉道：“快說你是誰？把我二姊姊還返來！”

秦彥婉此時的重視力仍在畫上，聞言便道：“男人與女子多有分歧，六mm不必枉自嗟歎。”

這位二姊姊若生為男人，宿世的秦家，能夠也不會倒得那樣快。不過，她身上那種過於老成的老氣，倒是要不得的。

眼風淡淡掃過斑斕，秦彥委宛向身邊的采藍，眉尖刹時蹙起：“好生聒噪，你且去外頭候著。”

對於這位偶爾語出驚人的六mm，她已經垂垂有些風俗了。

見她神情悵悵，秦彥婉倒也有幾分震驚，靜了半晌，便跟著歎了一口氣：“如果當真，那可真是好，可我們秦……”

秦彥婉的神采微微一沉。

秦素暗裡點了點頭。

斑斕覺悟過來，趕緊跟著應諾了一聲，便頂著一張大紅臉與采藍同時退下，分擺佈侍立在了正房明門兒的門邊上，還將門簾也放下了。

采藍愣住了，一臉的莫名。

“你說得都對，隻是，秦家到底不是薛家。”秦彥婉和聲說道，清眸澄徹如水，凝在秦素的身上，“薛家秘聞深厚，後輩浩繁，族學自是昌隆。我們家倒是安身青州未久，又開著窯廠，家資雖是钜富，卻不免惹人側目。常言道：自知者智，知人者明。我秦家後輩附學蕭氏族學，亦是自知之舉。如果仿效薛家自辦族學，能夠連教課的夫子也請不來，屆時不過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徒惹笑柄罷了。”

素卻冷眼看著，一臉的事不關已。

很淡然的語氣，話語中並無自怨自艾，而是對家屬有著極其復甦的熟諳，並將這熟諳以最簡樸的說話，述予人知。

“哦，是說他們家屬學答應小娘子退學，是麼？”秦彥婉問道。

她俄然便止住了話頭，微有些悵惘地出了會神，複又伸脫手去，垂憐地向秦素的丫髻間撫了撫：“六mm還小，很多事情皆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