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秦素先是愣了愣，旋即便一臉哀怨地歎了一聲，轉向采藍道：“你也瞧瞧，二姊姊有多麼地難服侍，一時嫌我吵，一時又嫌我呆，我這個mm好生不幸。想必你們這些長年跟著她的，就更不幸了。”語罷便一本端莊地點頭感喟起來。

那廂便有小鬟三三兩兩地走動起來，或調配桌案，或提凳端爐，不一時，便將一利用物皆備妥了。

采藍早便得了動靜，正自守在門邊，此時見她二人來了，便親手打起門簾，將她們讓進了屋。

秦彥婉的美，全在一個“清”字，如冰化水、似雪凝霜，不染半分灰塵。

甚麼雨水烹茶、梅花煮酒，甚麼鑿冰懸燭、香粉盈車，身為一代妖妃，這些花腔百出之事，宿世的她幾近整天都在做，想儘各種體例奉迎中元帝，現在想來仍感覺滿心發膩。

幾息以後，秦素的心境終究安定了些，秦彥婉也叮嚀完了諸事，便回顧道：“六mm且等一會，很快便能歸置好了。”

墨倒在其次，主如果她的膝蓋受不得凍。現在雖不必貼膏藥了，但還是需得保暖一些。

她的心底便又有些灼痛起來，麵前似是閃現出了一個單弱的背影，孤涼而肥胖，在異國酷寒的星空下踽踽獨行。

待阿栗最後一次出門以後，便未再呈現，返返來送東西的，換成了一個叫阿葵的東籬小鬟，東晴山莊世人卻無一發覺。(未完待續。)

秦素便將阿栗喚了過來，令她回東籬拿畫筆等物，又向秦彥婉笑著請罪：“二姊姊包涵，我用慣了我的那一套筆硯，可並非嫌棄二姊姊的東西不好。”

秦素便提起袖子來掩了唇，打趣道：“二姊姊看花如看人，我倒是觀人如觀花。二姊姊花容月貌，亭亭堪比水仙、高潔堪擬冰雪，可比那甚麼紅梅白梅的都雅很多了。”

那廂采藍也忍俊不由，笑著出了屋，令小鬟看好風爐，又親身去了東梢間，將筆墨紙硯也捧了出來。

秦素含笑點頭，秦彥婉便喚人出去，倒了兩盞暖暖的水，二人在西次間坐了，一麵烤著火，一麵漸漸地喝著水，扯些閒話。

她這話很有幾分意味，倒像是以花喻人。說罷她便溫馨了下來，望著那一樹絕豔沉默不語。

秦素含笑不語，還是望著那一樹紅梅入迷。

秦素與秦彥婉便相攜而出，卻見那廊下已然擺了兩張玄漆小畫案，案後設了鼓凳，左手邊各是一隻雕了梅雪迎春的直足小憑幾，上頭擺著一應畫具。

“先安插下去吧，這時候正早，廊下也亮著。”秦彥婉輕語細細，叮嚀采藍道，語罷又請秦素坐：“六mm略坐一會，待擺了畫案，我們便出去賞花畫梅。”

即使宿世見慣了美人，此時的秦素亦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怔。

秦彥婉恰於此時回顧，見秦素垂首不語，便奇道：“如何俄然便這般靜了下來？倒叫我怪不風俗的。”

阿栗得了指令，先去東籬搬來了筆墨等物，厥後又交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一時取瓷壺，一時取鎮紙，被秦素教唆得團團轉。

秦彥婉亦望向花樹，感慨隧道：“今冬極冷，我還覺得要凍壞了它，不想倒比往年開得更好，可見這傲雪寒梅，恰是愈冷風骨愈佳。”

秦素現在與秦彥婉熟諳了很多，便抬手拍去了她的手，點頭道：“五姊姊的花圃我冇見過，自不好說。我隻知麵前這一樹紅梅白雪，卻端是都雅。我想著，多有多的好，少也有少的好，滿園冷蕊與一樹寒香，並不能強分出凹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