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公開裡“嘖”了一聲,滿心的不覺得然,卻也不得不擱了杯盞站起家來,擺出一副恭謹的模樣,含笑立在廊下,腳下倒是半步未挪。
所幸霍至堅到現在還冇個動靜,秦彥昭教中逾製之事,也冇見有人傳出去,而秦家的族學,亦未曾接到霍家附學的動靜。
龐嫗卻未急著開口,而是又向四下環顧一番,清了清喉嚨,將聲音舉高了一些道:“夫人交代的這句話,你們也需一起聽著。”
壺關窯便是宿世挖出私藏兵器之地,現在乍乍然地聽人一提,她便總有些不安。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減輕語氣道:“夫人特地交代我轉告女郎,此處不比田莊,外男是不好常見的,還望女郎也束縛好東籬諸人,多聽馮嫗的話。”
馮嫗早便迎了上去,與她相互見了禮,一院子的小鬟仆婦亦皆停了手中活計,向著這位東華居來的“高朋”屈膝問好。
龐嫗遠遠地瞧著,板正的眉眼間,到底有了一絲微動。
秦素正自看得風趣,忽聽那院門被人“嘭嘭”地拍響了。
她執盞的手停也未停,卻見一個青衣小鬟上前應了門,從秦素的角度看去,恰可見門外站著一個青衣婦人,倒是東華居的管事龐嫗。
斑斕旁的冇學會,林氏那一身蠢氣她倒學了個十成。這鼓凳比屏榻高出了很多,若龐嫗真的坐在這上頭與秦素說話,那就真是奴比主大了。
並冇有拾級而上、於鼓登就坐的意義。
“嗡――”風鐸收回了一聲長鳴。那薄薄的鐵片,因風動而起,風掉隊卻兀自不息,委宛地反響著,似是不堪這院中的僵冷,想要製造出一些春時的喧嘩與熱烈。
得意知了這個動靜,秦素便感覺日子格外難捱。
聞聽此言,馮嫗趕緊上前兩步束手而立,擺出了一副恭聽的模樣。其他人等見狀,亦快步行至她身後站好。
龐嫗整了整衣衿,肅容道:“夫人接老夫人叮嚀,這幾日各位郎君與女郎皆不必去東萱閣存候了。夫人還特地交代,讓女郎們這些日子不要出院子,東萱閣那邊擋了幕布,正有工匠在裡頭做活,莫衝要撞了去。”
據斑斕說,此事鐘景仁正在辦著,不過比來他似是有些忙,傳聞是壺關窯廠那邊出了點事,詳細出了甚麼事,斑斕卻冇探聽出來。
龐嫗掃了那鼓凳一眼,麵上神情涓滴未動,在階前便止了步,屈身施禮道:“女郎安好。”
看起來,這一個倒是聰明的,林氏部下也算有幾個能用之人,徐嫂與龐嫗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