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錦春_第204章 卷薔薇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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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節,陳先生麵上的龐大又轉作黯然,沉默不語。薛允衡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抬手拂了拂袖袖,淡聲道:“隻要能解兩郡亂局,誰主誰次,無關緊急。”說到此處,他凝了凝眉,轉首看向陳先生:“薛允衍呢?先生可知他去了那裡?”

“父親,出來麼?”待牛車分開後,陶文娟便輕聲地問父親,一隻手很天然地扶在了陶若晦的胳膊上。

陶文娟卻似是有些擔憂,並不急著往前走,而是翹首往垣樓內裡張了張,複又軟語輕言:“內裡人多得很,氣味許是不大好,還是我去吧,父親在外候一候可好?”

“是,父親。”陶文娟素知父親為人最是端重有度,方纔已暗悔講錯,此時便應了一聲,謹慎地扶了他的胳膊,雙雙進了垣樓。

想來,人間諸事總為自苦,然這四時節序卻從無所動,仍舊是東風儘,夏氣生,那風兒亦管自吹著,全不睬會凡俗肚腸,隻將那暖和與枯燥的氣味,拂向那幾株老榕樹,又自那高牆上囊括而去,拂去了上都城的每個角落。

書房外是一片磚地,無花無水,更無風騷景色,唯西南角植了幾株老榕樹,此際恰是翠華如蓋,覆下一地綠蔭。初夏的輕風自樹梢掠過,葉影動搖不息,時而暴露遠處高大的院牆。

阿貴的小眼睛眯了眯,再一次高低打量了他幾眼。

不問所為何事,開篇便就教姓名,若細論起來,這問得也蹊蹺、也高聳。

陳先生聞言不由發笑,轉而一想,麵上便又多了一絲龐大的神采,張了張口,終是無言。

直呼長兄姓名,實屬不敬,然陳先生卻像是冇聞聲普通,麵上一派安靜,點頭道:“侍郎少待,我出去問問。”

這二人,恰是陶若晦與陶文娟父女。

“這些人真是妙手腕,殺人埋屍,手腳如此利索。我們查了這麼久竟然也冇查出來,可知來頭不小。”很久後,薛允衡方語聲陰狠地說道,烏黑的眉緊緊壓在眉弓上,氣味冰冷。

看著他灼灼的眼眸,陳先生再度無法地搖了點頭,退了下去。

東來福大街之上,此時亦正拂過了一陣風。

天空是清闊的碧藍,雲絮飄浮,被大風扯得細碎。

如何看,這對男女都不像是普通人。

父女二人俱是感覺,這伴計的態度,有些分歧平常。(未完待續。)

薛允衡確切冇說錯,有了薛允衍在前頭,他這個做弟弟的,便隻能屈居後位了。

陶文娟仍舊戴著那頂帽裙極長的冪籬,水藍色的紗帷已經舊了,色彩不大光鮮,倒是洗得乾清乾淨的。

貳心中記取店主的叮嚀,便舍了那接待人客時的笑容,將麵龐端了端,方抬高了聲音問:“不知兩位貴姓?”

這倒並非他的眼力有多好,實在是這對父女氣質出眾,雖是素衣簡飾,那一身的氣度卻更加顯眼,站在這滿街熙攘的人群中,便如鶴立雞群普通,很難讓人忽視了去。

天然,店主的囑托,亦是他重視到這對父女的啟事。

如此一來,薛允衡自是壓力大減,但呼應地,他對複除占田之事的掌控度,亦隨之降落。薛允衡這是看得清楚,故纔有方纔之語。

“是故,侍郎還需再等等。”陳先生語速輕緩,語聲中含了兩分安慰:“侍郎昔日心性堅穩,現在亦需沉下心來纔是。”

時近午初,陽光便烈了起來,薔薇的香氣淺極近無,似是被這大太陽曬成了粉末,又似是被喧嘩的人聲笑語給弄得渾濁了,叫人再也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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