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來已是日上三竿，衛屹之睜眼時謝殊已經起床，他要找本身的衣裳，卻發明謝殊又自顧自將他的衣裳給穿走了。

管家目送她分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到底不是大戶人家出身，連這些事也管不來。”

“我看不下去了，”桓廷當著袁沛淩和楊鋸的麵拍了一下桌子：“仲卿前次來建康還好好的，如何俄然變出這些把戲來了，定然是他娶的那王妃給教唆的。”

“王妃，您看要撥多少銀兩合適？”

沐白背動手過來，拍拍他的肩：“如何不聽話呢，不是說了讓你來找我的嘛。”

“當然。”衛屹之奸刁地撈起她的身子：“不過我得先看看你到底好到甚麼程度了。”

“我每日喝藥，又總在府中轉悠，也不是冇用的。”

“來了！”沐白快步從院中跑出來。

衛屹之發笑：“真有那天的話，我還真要看緊你了。”

“陛下說了好幾次想見一見武陵王妃，我還真怕看不住你。”

<TR>

“大人叫錯了，我已嫁作人婦，不成再稱女人。”

想他堂堂大謝府的好忠仆，如何就變成仇家衛家的大管事了？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年啊。

“你可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了，我早已風俗。”

“王妃,您看要不要請幫工？”

一隊兵士護送著丞相車輿自武陵郡中顛末，王敬之揭簾探頭出來看了看，眼神裡藏不住讚美。自建康到梁州，再返回，這一起看來看去還是隻要武陵郡最美。

“王妃，府中高低都要發銀錢，您看……”

女子抿唇而笑：“大人說的阿誰故交，不會是已逝的謝相吧？”

她冇有施禮，隻微微點頭，回身沿著細窄田埂走遠，緋色襦裙，緞帶束髮，寬袖隨風翩躚，似從通都大邑走來這悠悠故鄉，行動灑然，萬般安閒。

“不消了，武陵王自回封地後就不喜見客，還是不要去打攪他了。”王敬之的視野仍舊投在遠處，忽而一愣，喊了一句：“停下！”

襄夫人忽而就坐不下去了，身上穿的是女裝，可那舉止清楚是男人做派，蕭灑的很，她一句話噎在喉間，最後冷靜走了。

年關後，衛屹之去了建康一趟，返來瞧見郡中事件措置的井井有條，府上管家卻黑著臉敢怒不敢言，竟然很想笑。

衛屹之輕揉著她的腰，感到她精力還很足，很有些欣喜：“你的身子彷彿越來越好了。”

這兩年慶康帝羽翼漸豐，垂垂有了行動，比來尋了很多世家的費事，打壓了很多人，反倒是風頭最盛的謝家冇事。

“……”管家無言，這些都是王妃的分內事啊！

“想必你會很歡暢吧？”衛屹之感喟：“連我衛家權勢都受了折損。”

衛屹之在她身邊坐下，笑著拖住她的手搓了搓，她手上有舊傷，不能久凍，他向來記得清楚：“我從建康帶了動靜來，要不要看？”

王敬之回過神，忙道：“是鄙人失禮，冒昧叫住這位夫人，隻因夫人與鄙人一名故交麵貌非常類似。”

冇幾日就快到年關，管家又跑去找謝殊。

謝殊忍無可忍，腳步補救，高喊了一聲：“沐白！”

衛屹之早晨跨進房門，神采陰沉：“快意，我有件事，必然要好好跟你談一談。”

衛屹之嚴厲道：“今後再也不準穿錯衣服了！”

有人探聽這民風發源，答曰始於武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