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稍蹙,白澤遠道:“深夜拜訪,一身夜行,敢問女人徹夜來此有何要事?”
人剛躍出窗,方纔出響之處早已無人,當即環目巡查,白澤遠眼尖瞧見一道黑影閃遊朝著園中潛去。當即邁身追去,腳下發揮輕功緊隨夜潛之人。
身後殺戾緊至,入闖之人不得已隻能錯身閃避。腳下一錯,身子移閃,氣味稍頓,卻給了身後白澤遠近身的機遇。足勁猛發,人已上行欺身,探手直攻,白澤遠直接朝對方太淵穴攻去。
離窟主。
無事得閒,便夜潛彆人居處打發時候?何人這般無聊,能無聊到這般境地?
待這女子隱入黑夜中,東側聞聲而來的衙役也趕至,手落第著火把倉猝趕到白澤遠身側,王德問道:“白大哥,出了何事?莫非有賊半夜闖六扇府?”王德話音剛落,蔣山和馬章已舉火把看查四周。
心中思事,手中仍舊捏持暗鏢,兩指隔著絹帕悄悄黏揉,突著指上施力,隻覺指捏之物擠陷,待移開兩指時,那原呈梅櫻之態的毒鏢已成一塊受壓無形的廢鐵。
深夜暗潛,天然得偷偷摸摸才風趣,人一旦多了,興趣也就散了。因那漸近的雜吵,女子明顯不欲續呆,當下朝東處看去,隨後歎嘖一聲,落下一句“下次如果得時再來細細研探你是何人”,便閃身潛入夜中,融於夜幕之下。
質詢的問,對方冇答反而笑著問道:“那你又是何人?”
百鬼窟。
這一招猛擒,快得叫人難防。不過一瞬的側傾,竟已叫他逼至身後出招擒拿。眼看入闖之人太淵將落白澤遠之手,必將被捉,誰曉眼瞧落擒的那頃刻,那夜闖之人竟會脫手反擊。
一招拆,抓了空機旋身退閃,身形一動聽已躍出數丈,待身落定後,對方直接笑道:“佛手十八粘,好俊的武功。”
勢如電閃,直接襲攻命穴,白澤遠擒穴招式講究快厲蕭灑,出招從不帶無用之勢。任由對方如何閃身奪避,他的手總如粘黏般貼附於對方肢臂,遊行由對方手上各處要穴,常常一招下便可將對方擒動手中。
葉雖薄,勁若足也仍可殺人。
佛手十八粘,如果得粘必得遭擒,任誰也是難逃。隻是本日這夜闖六扇府一身夜行的女子武功明顯不是他之下,且對於他的武功非常清楚。
白澤遠之能,六扇府高低那個不平,張善那話落,王德自是詫驚。隻是駭怪的話方纔落嚇,四民氣中已同時劃過一個動機。猜念方起,四人麵色齊變,相互相互對凝,馬章低聲詢道。
金製的奪命鏢,單憑指上之力便毀其本形,而那有本領將具有這等才氣的他傷得如此之重的百鬼窟離窟主,自不會是個能等閒打發的無能傢夥。
如此答回,白澤遠自是不信。女子笑趣時他已暗下作備,就在他籌辦尋機脫手時,院子東處俄然亮現火光。火光照熒,而後雜吵聲漸近傳來。
在這世上能這般肆意取人道命的,除了陽間的閻王,就隻剩下陽間的百鬼窟。
如果徹夜拜訪之人真是世人猜語中邪可成魔的百鬼窟窟主,那為何他會感覺那人。
嬌聲迭迭,質疑的話對方回得牛頭不對馬嘴,逗趣的調笑,縱是隔了一層麵紗也仍可清楚聽出女子話中透隱的邪邪壞意。全然不理睬白澤遠語中所帶不滿,夜行女子那副吊笑的模樣,倒真像無事得閒隨性突入彆人家後院閒逛僅因純真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