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站著乾甚麼？”

燭台上的燭火終究燃儘，光芒暗了下去。

大喬看著他時的崇拜目光，讓他感到很幸運，又有些慚愧。

他帶走了她，本來嬌貴的如同神女的喬家女兒。剛開端，為了躲過喬家追捕，他們一向行在路上，居無定所，運氣不好的時候，早晨乃至連個破廟也冇有，隻能在荒漠裡過夜。野獸、盜賊、兵亂……四周有太多的傷害。他帶走了她，就算現在不能給她安寧的餬口，起碼，他必必要包管她的安然。那些個日夜裡，他化身成最凶悍的獵手。他曾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殺死了路上偶遇的對大喬不懷美意的彆有用心者，他也是最警戒的保護者。每當入夜，他就不敢有半晌的鬆弛，四周稍有風吹草動，立即就展開眼睛，直到看到他的女人還蜷在他的身邊睡著覺，他才氣鬆下一口氣。

房裡燈影昏昏，螺屏暖翠，隔著垂幔數重，模糊可見床上半坐著的一個昏黃身影，小喬長髮垂腰，身影倩倩，情狀極其香旎誘人。

他們直到現在，還是分開睡的。大喬睡裡屋那張比彘前幾天給她打的床上，本身睡在外屋的草鋪上。

他問。聲音很平，帶了點冷酷。眉宇間卻帶了絲粉飾不住的倦色。

比彘俄然丟掉了油燈，一把拉住她的手，牽她來到門外，帶她一起站在了高懸於山顛的那輪明月之下。

……

小喬略微吃驚，不曉得他要乾甚麼，一邊胳膊撐著肩膀半坐了起來，還冇回神兒，見他一把拽開了門，劍已出鞘，劍尖正對著門外阿誰俯在門縫邊儘力偷聽著的仆婦。

他們是在半個月前，顛末這裡的。提及來也是緣分。那天本來要持續南下，道上剛好碰到幾個盜賊正在劫奪王老夫祖孫倆用外相從縣裡集市上換來的糧和鹽，比彘將幾個盜賊揍趴在了地上，盜賊四下逃竄而去。王老夫受了些傷，孫子才十幾歲，兒子早幾年被徐州刺史薛泰強征去從戎，冇幾個月就死了，現在家裡冇彆人，隻祖孫倆相依為命，比彘和大喬便送他二人回家，王老夫感激，閒談間傳聞他二人是小伉儷，因故鄉鬨了兵災，日子過不下去了，無法想逃往南邊落腳。老夫深感兵荒馬亂之苦，邀他二人在在自家邊上落腳住下。

他雙目還是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