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媼道:“當年出事時候,男君尚小,切膚之痛,不免放不下去。一時轉不過彎來,也是有的。幸而女君性柔,心性也是豁達。老夫人莫急,假以光陰,男君必然能放下心結。”
徐夫人隻道:“犟驢一頭!”
“薑媼本是夫人母家女仆,少寡,帶一子,朱夫人曾有恩於她,她便一向奉養於夫人身畔,至今有三十年。”
……
魏劭略一遊移,便往外去,剛到門口,聽到天井甬道上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抬目睹兩個侍女在前打著燈籠,照小喬返來了,魏劭跨出了門檻,往書房方向去。
魏劭看了她一眼,抬腳往北屋去。
她遊移了下,道,“婢倒是偶然間查到了個熟人,和她倒有那麼一些乾係。”
徐夫人不再說話,入迷了好久,忽道:“這兩日,你瞧劭兒,是不是又惹我孫媳婦的氣了?”
徐夫人道:“我不消你送。我這趟疇昔,把你母親也一道帶去。晉陽既然事急,你自管早些去了便是。我有人護送。”
徐夫人搖了點頭:“他年前還巴巴不辭路遠地跑去南邊把我孫媳婦給接返來,當作寶貝似的,這才幾天工夫,那邊又冇甚麼火燒眉毛的大事,就說要走,還叫我留下她服侍。不是置氣是甚麼?”
魏劭回到西屋。
魏劭眉動了動,快步入內,徐夫人坐那邊,看到魏劭,招手讓他來。
小喬便不作聲,低頭把攤在床上的最後幾件衣裳摺好,歸入箱子,壓了壓,最後蓋上蓋,轉頭說道:“不早了,那就歇了吧。”
小喬一怔,展開眼睛,轉臉看他。
魏劭再三謝徐夫人。徐夫人含笑道:“叫你來,也就是和你說這個。你忙了一天,想必也乏,早些去安息吧。”
鐘媼道:“男君和女君少年伉儷,這會兒又惹了閒氣出來。若真就這麼分開了五六個月,恐怕有些不當。非婢多嘴,不如老夫人開口,叫男君帶女君同去便是。料過些光陰,二人也就好了。”
徐夫人道:“誰?你媳婦嗎?”
“傳聞十數年前,才十幾歲,暴病而亡。”
魏劭便向徐夫人慎重拜謝。
小喬晃到了魏劭身影,叫他:“夫君,祖母喚你去。說有事和你說。”
魏劭不顧徐夫人阻辭,親身護送。白日走於馳道,傍晚投宿驛舍。一起不緊不慢。數百裡的路,走了三天,才送徐夫人到了無終城。無終令迎他一行人於城門外。魏劭進城,安設好統統,留下一隊家將護守,當晚也不住,連夜趕回,第二天中午便回到了漁陽。
魏劭站邊上,冷眼看了幾眼,去了書房。晚些返來,春娘已經不見了,地上也如同北屋裡那樣,擺了大小幾隻箱子,都是他的衣物。
魏劭視野掃了一圈地上的箱子,不耐煩隧道:“這些你看著辦就好。和我說甚麼?”
見魏劭望著本身,搖了點頭:“她不去。”
魏劭晚間返來時候,不見小喬在房裡,也不見春娘。徑去沐浴,出來後還不見她。便問林媼。
太社祭奠主祭土神,以韭、卵為祭品,祈求接下來一年地產豐富,五穀歉收。祭奠結束,鄉民聚在一起作社戲跳舞,也有青年男女趁機互贈蘭草傳達情意,是一年當中,除正旦外最為昌大的一個吉節。
魏劭眉頭皺了起來。盯著她。
徐夫人眉頭緊皺:“便是阿誰兩年前赴洛陽花會醉酒,獨個兒掉到池裡淹死幾天賦脹浮上來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