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埠?也就是說,即便他們探聽到揚州,也不能肯定杜衍就是揚州人。何況,杜衍從到他們家,說的就是一口純粹的官話,從口音上也不能判定出他的來源。
杜氏心中顧恤,柔聲道:“這本來就是你的,你收著便是。”
江棟閉上眼睛養神:“這些事你安排便是。”又問道:“阿誰丁二說了,他是在哪拐到的衍兒嗎?他是哪一家的孩子,可有端倪了?”
“另有三服。褚郎中的藥還真有效,這幾服藥吃完,說不定衍小郎臉上的紅印都會冇了。”
白婆細思一回,驚笑道:“還真是!昨兒個月姐兒叫衍小郎給她做竹蜻蜓,衍小郎都叫她先背了一首詩哩。衍小郎比我想得還聰明,月姐兒感覺衍小郎是個聽話的弟弟,衍小郎倒是在變著法兒地叫她讀書呢。”
杜氏一怔:“你如何曉得證物不能隨便拿走的?”
杜衍卻遊移了一下:“行嗎?阿嬸,這不是證物嗎?能讓我拿走嗎?”
江棟道:“罷了,等嚴老爺返來後,我托他幫幫手。漸漸尋訪著,總有能探聽到的一日。”
這些閒話杜氏向來懶得計算,在內心算了算,問道:“我們家藥還剩幾服?”
“衍小郎多聰明的孩子啊,也對我們蜜斯心折得緊呢,讓他乾甚麼就乾甚麼。”
白婆還冇答話,一小我俄然衝進廚房:“不好了不好了,娘子,月姐兒和衍小郎打起來啦!”
“藥快喝完時,你記得提示我一聲,再帶衍哥兒去褚郎中那兒看看。”
杜衍摩挲著溫涼的筆桿,捨不得遞還出去:“阿嬸,我能把它再留些光陰嗎?每天放在身上,也許哪天我就想起來了呢?”
半晌,杜衍搖點頭:“想不起來了。”
杜氏看她一眼:“你覺得我談笑不成?”
見兩個孩子眼也不眨地望著她,杜氏竟有些不忍心:“他說他是在揚州一個船埠撿到的衍兒,當日他趁著衍兒身邊大人不在,便把他抱走了,也不知衍兒是哪家的孩子。”
這孩子說來也榮幸,那日丁二原想置他於死地。本意是捉到人便一刀攘了,偏聽到有人喊捉柺子,覺得事敗,急得一時冇取出刀來,背麵嚴家人來得也快,倉猝間胡亂捅了他一刀,卻恰好捅到他胸腹中心,那一處巧揣著一本書冊。被書一擋,就隻是受了點外相小傷。
便連家裡新請來的婆子白婆背了兩個孩子都跟杜氏談笑:“我們家的月姐兒是越來越有範兒了。”
杜氏又看了江棟一眼,伉儷二人都曉得,這話也就是安撫安撫兩個不知事的孩子。
杜衍也一愣:“我,我不曉得,就是,就是感覺該這麼說,俄然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