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遼騎追上,咿哩哇啦地大呼著甚麼,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揮鞭抽打下來,章鉞隻覺後背擦地,前胸挨鞭,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身後箭如飛蝗,章鉞心驚肉跳,冒死地加快腳步,但仍冇法甩脫,兩冀的遼騎垂垂追上,眼看就要構成合圍之勢,而前麵的遼騎仍在放箭,一留步就會被射成刺蝟,想想就不寒而栗。
“明白明白……”章鉞心中一突,臉上堆著笑,謹慎冀冀地答覆,心中倒是不屑,另有重生人士滿滿的優勝感:我現在固然是個屠夫,可不是嚇大的?你想奉迎上官冇題目,歸正共同一下我也有賺頭。
這時,中間衝出來一名遼軍兵士,“嗆”地一聲拔出腰刀,惡狠狠地盯著章鉞罵罵咧咧,徐行走了過來。章鉞低頭一看,這兵士恰是剛纔捱了個“過肩摔”的那名村口暗哨,頓時認識到不妙,這兵士要抨擊。
間隔很快就拉近了,遼軍馬隊大聲喝喊,張弓射箭,一叢叢的箭矢劃破氛圍“咻咻”直響,但都落在了地上。章鉞跑得太快,遼騎戰馬跑動,七八十步外,準頭明顯也冇法節製。
“多謝將軍拯救之恩,小人冇齒難忘,必然儘極力辦事,將軍一表人才,治軍有方,將來必然會出將入相……敢問將軍如何稱呼?”章鉞小雞啄米般點頭伸謝,乃至不吝放下莊嚴,奉上馬屁,內心當然不承情,但既入虎穴,還是先保住小命再說。
章鉞邊加快度飛跑,一邊悄悄打量,遼軍約有五十來騎,恰好這收割莊稼後的乾地非常廣漠,彷彿冇有絕頂普通。如果樹林草叢,倒能夠嚐嚐,可這類處所,本身就算再短長,五十騎也對於不了。
“呼”地一聲,空中飛來一道黑影,兜頭罩下。章鉞敏捷反應,伸左手在麵前一擋,忽覺手上一緊,一條牛筋繩套連左手和脖子一起套住,一股拉扯的巨力傳來,身不由己地飛出數步,“砰”地落地,摔了個七渾八素。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被繩索拉扯著在地上拖行。
公然,那尖兵走到他身前咬牙切齒地奸笑,手中彎刀在他綁起的雙腿褲腳上擦拭,暴露了貓戲老鼠般對勁的笑容。中間圍觀的遼軍頓時多了起來,怪叫著大聲起鬨。
“你跟我來!”遼軍軍官一招手,不容置疑地號令,又對四周看管的兵士們叮嚀了幾句甚麼,回身就走。
冀州刺史張廷瀚兼著團練使的職銜,擁有六個批示三千鄉兵,守城是冇題目的,但主動反擊嘛!給他一百個膽量,怕也是不敢的,要想保命出險,還得本身想體例才行。
章鉞一怔,隻得誠懇答覆說:“是……從南麵安陽裡來!”
“既是屠夫,會屠狗吧?會不會下廚烹狗肉?”那軍官冇頭冇尾地又問。
那軍官點點頭,又揮揮手,遣退了尖兵,踱步上前站定,神采冰冷地昂首目視章鉞,開口就是嘰嘰呱呱,雞同鴨講,語又很快,章鉞一句也聽不懂,兩人大眼瞪小眼。
“停止!”遠處傳來一聲峻厲的低喝,圍觀的兵士們紛繁讓開,各就各位站得筆挺。一名頭戴插著白羽卷簷鐵盔,身披鐵甲、手按腰刀的軍官徐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