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們彷彿要放工了,恰好趁冇人了,我們下去看看!”正說著,上麵山窪裡有人吹起了號子,楊守真欣喜地說。
大哥掌櫃一楞,擺佈看了看,又斜著眼細心打量章鉞,這才小聲道:“看你是個行商的模樣,用狗頭金付帳能夠,但我得提個醒,你不能在一地大量兌換出去,不然被官府抓了,彆說我害你!”
章鉞隨即安排了李德良率親兵留在店中,看住店掌櫃,以防他跑出去報信。再將李大友趕進馬車,與楊守真二人一起趕車出城,向縣城北麵三十裡的方城山進。
“那是當然!”章鉞笑著承諾,隻是摸索一下,不想這裡的店家公然都有狗頭金,便悄悄給李德良遞個眼色,讓他跟上來。
未幾時,典獄還真來了,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大鬍子,名叫李大友,他進了店鋪天然就回不去了。
“胡說!一個礦坑出來的……怎會有假?”掌櫃俄然認識到講錯,頓時楞在那邊。
真是一群作死的傢夥啊!僅這一條就充足拿人了,章鉞覺事情有點不好辦,本身一個批示進唐州,說不定還冇到,人家就捲鋪蓋跑了。但現在,這些都不首要,必須找到詳細的礦藏地點。
“住的都是挖礦的民夫,內裡的工頭我熟諳,在這兒住一晚也冇甚麼事。”
“你若不說,現在就不平安,說了!本官保你承平無事!”
李大友無法,哭喪著臉,隻得承諾下來。
章鉞接荷包看了看,拿出拇指大一顆金子故作詫異道:“掌櫃!你這成色不對啊,假的吧?”
掌櫃神采陰晴不定,忐忑不安地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盜汗,小聲道:“軍爺要小人說,可小人的性命安然……”
三人站在一處山頂上遠眺,上麵的山窪裡,人群如螞蟻一樣來來去去地搬運礦石,采礦的錘打聲叮噹叮噹,響得很有節湊,偶爾響起工頭的喝罵聲,民夫的哭喊聲。
歸去的時候就不再擔擱了,趕著馬車回了方城縣,再三叮嚀了典獄李大友和店鋪掌櫃,章鉞帶上楊守真、李德良等十名親兵回舞陽縣。
“礦場在那裡?夜裡可有人看管?”楊守真一把抓著李大友的衣領,將他從車裡拖了出來。
“哪位小吏?”
“牛頭寨!”李大友忐忑不安地答覆。
李大友很冇出息地猛吞著口水,章鉞伸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低喝道:“看甚麼看,快拿礦石,一人給我拿幾塊就走。”
兩人清算行裝,正籌辦次日南下,剛好這天傍晚,前去山南東道到差的何福進帶著數百親兵路過舞陽縣,常德本率官吏驅逐後,因為驛館住不下,也帶到這莊園來安設。
“明白就好!曉得如何說話了嗎?”章鉞咄咄逼人地說。
讓李大友帶路,村莊很快就到了,借住的人家是一家農戶,老者五十來歲,很歡暢地供應了晚膳,並清算了房間給他們住。章鉞找老者探聽了一下,得知四周的鄉裡各家各戶的壯丁都被征調進山挖礦了。
“你們……你們這是……禁軍!”掌櫃拿起銅牌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咬手普通緩慢地放在了桌上。
走到半路時天就黑了,馬車前掛著燈籠持續趕路,半夜時分終究到了處所,遠看前麵是一座大莊園,章鉞停上馬車,不得不感慨,這年初小民無以安身,地主豪強並起,莊園製經濟已經成形了。
“很好!本官在這等著,喚個伴計去把典獄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