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章鉞派陳嘉率五十騎火南下膚施調兵,同時將剩下的兩百五十名流兵調進縣衙駐防,美其名曰:為了縣衙庫房安然,為了縣衙官吏的安然,以是有此一舉。
“張全緒恰是我家屬弟,一貫本份行商,並未做甚麼作歹的事……”
實際上,當然是不信賴本縣官吏,將他們趕到後宅囚禁,如有人敢有異動,章鉞當然就不包管他們的安然了。
“若我們一意孤行地收繳貨色,死咬著不鬆口,不放人,你說會如何樣?”章鉞神思不屬地喃喃說。
罰冇張全緒、劉顯聲二人所率商隊,從關外販回的全數貨色,而貨棧屯集的,隻要不在犯禁之列,將予以退還。
在縣衙驛館見麵對帳後,封乾厚苦笑著說:“全數貨色總代價一萬五千餘貫,這是一筆橫財,從速派親兵南下調兩個批示來!不然,我們隻怕很難把這批貨運回延州!”
章鉞就留了個心機,在驛館住下後,連夜找來一名衙役,軟硬兼施一番逼問,就甚麼都清楚了。到天將矇矇亮時,城門還冇開啟,章鉞率兵分頭出動,突襲了城內最大的關塞堆棧,拘繫了張全緒和劉顯聲二人,並收繳了他們的貨色。
“不錯!我也想到了,說不定今晚就要出事!縣令張廣仁也出身延州張家,張全緒和劉顯聲剛從宥州返來,不然就會曉得我們巡查罷交縣的動靜,帶的侍從就不止那兩百個了。”換算一下就是兩百多萬塊的事,的確要讓人猖獗,章鉞也非常擔憂。
一行人見麵,酬酢了一番,張匡圖竟然搶先而行,擺出他節度副使的架子,宣稱要請章鉞等人去酒樓,點上一桌酒宴邊吃邊談。
這批貨色可代價不菲,有青鹽一百五十石,戰馬騾驢三百餘匹,牛五十頭,生皮一千多張,毛氈五百張。另有屯集在貨棧裡,冇來得及運出關外發賣的糧食、茶葉、蜀錦、絲綢絹帛,章鉞也全數查封。
“也是……張匡圖這個老狐狸聳峙不倒,若冇點根底,隻怕早就被高氏趕下台了。我們如許做,可算是適逢其會,打草驚蛇了吧?”章鉞恍然大悟地說。
不過這張全緒、劉顯聲二人,生皮是從關外販出去,不好科罪。但鹽的就逃不脫了,又有張匡圖在旁勸說圓場,最後章鉞經與封乾厚商討,訊斷以下:
“傳聞你出身延州張氏,張全緒也出身張家,你們是甚麼乾係?”封乾厚一聽就明白,這張縣令是來討情討要貨色的。
廣順二年詔:應天下所納牛皮,今將逐所納數,三分內減二分,其一分於人戶苗畝上配定。每秋夏苗共十頃納連角皮一張,其黃牛納乾筋四兩,水牛半斤,犢子皮不在納限。牛馬驢騾皮筋角,此後官中更不由斷,隻不得將出化內奸境。州縣先置巡檢牛皮節級並停。
“今晚就有盜寇進城攻打縣衙!若你還活著,回延州的路上,還會遭受埋伏。當然這還是好的,說不定關外李彝殷都會牽涉出去!”封乾厚淡然自如地說。
至於張匡圖,章鉞壓根就冇把他放在眼內,等把延州穩定下來,蘆子關外的幾窩盜寇,輕而易舉地剿除。
這個稅收說來也是很重,一石青鹽一百二十五斤,一鬥十二斤半,售價為五貫錢,私鹽估客當然不止,舉高價賣到七八貫錢,以是打擊私鹽也是在所必行的。
“傳聞張匡圖是你族叔是吧?你們行商可有他作保?”封乾厚眸子一轉,當即想到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