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下戰馬不安地打著響鼻，如何鞭打也不肯跑快，郝天鷹心中一陣憤怒，乾脆從馬鞍前得勝鉤上，摘下隱現金黃色的大鐵槍，照著身後馬尾處一陣抽打。這下戰馬吃痛，終究揚起四蹄發瘋地疾走。

西行三十五裡，便到了蔚如水與黃河的交彙口處，黃河這一段水流陡峭，蔚如水從南麵屈吳山向北，經石門關、蕭關等高地奔騰而下，帶來大量泥沙，黃河交彙口這裡構成了一個龐大的三角洲，到處是水澤，澤地裡都是成片的蘆葦，水鳥、魚鷹成群，在河灣三角洲上迴旋。

萬多軍隊駐紮在此，每天要耗損大量的糧草，可馮繼業派往會州的探子還是冇返來，他又從火線調來了四個批示的雜役輔兵，說是到時留守鳴沙山以南，作物質補給站，卻不肯靠近蔚如水，顯得很謹慎的模樣。

“他們豈敢，那破筏子渡蔚如水還行，走黃河會飄翻。不過我們要渡河的話，能夠到南麵的鴨頭坎兒，那兒是蔚如水河麵收窄的處所，水位降低處，不如到那兒去看看？”薛處存說。

“這段黃河能夠行船，能進蔚如水三四十裡，再往南水流湍急走不了。每年春夏時節漲水，黨項人會撐著筏子下河捕魚，我們靈州這邊就出兵擯除，不答應他們過河一步，以是常常打起來，不過都會禁止，不會鬨大。到了秋夏季候，黨項人就不會來了，他們去去遊獵。本年出事，他們能夠撤回烏蘭了。”薛處存指導著河岸說。

之前是盜寇，郝天鷹一旦露麵被髮明，會被軍隊圍堵追殺。現在有了庇護傘可不一樣，馮繼業就算曉得了也拿他冇體例，但朋友宜解不宜結，這事還是要措置一下。

“冇甚麼……也就是當初事發時，被馮繼業關押了一年多，厥後假惺惺放我出來，威脅利誘，乃至試圖動粗，但我冇從他，一向冇有……”魚雪卉急於剖明心跡，越說聲音越小，內心也非常忐忑，她驚駭被思疑。

“鐲子呢？你戴上了麼？”郝天鷹意有所指地說。

比及天氣大亮城門開啟，郝天鷹換上了一身青衣，頭戴草笠遮住麵龐，以免被朔方軍同僚認出，混在人群中安閒入城。他先去了一家金飾店，塞給掌櫃一把金幣，申明環境，拿出碧玉鐲，讓店伴計送去帥府給卉娘，然後去他們以往幽會的老處所等著。這類小把戲，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傳之秘。

“他們還會撐筏子，那會不會順黃河到靈州？”章鉞笑著問，但隨即又覺悟，估計筏子不堅固，冇法遠行。

章鉞先打馬衝下坡地，到河邊察看。薛處存、宣崇文等人也跟著打馬沿河岸緩緩而行，這時薛處存帶來的一名朔方軍兵士怪叫：“大師看呐！水中有具馬屍，另有血呢，是鮮的！”(未完待續。)

郝天鷹申明環境，讓魚雪卉去將弟弟魚仲慶帶過來，三人一起從深深的巷子繞到城西大街，一向出城，再前去郊野小樹林招出戰馬，一騎三人，快馬直奔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