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章鉞一起回城東宅院，放開紙筆寫了一道湊章，將入涼州沿途所見所聞，以及涼州蕃部衝突，事無大小一一臚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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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恰是……就在你們進兵會州之時，折逋嘉施向我討要州北白亭海與休屠澤牧場，我冇承諾，為此他幾次三番往州城跑，幾次提這事。而明威戍到白亭海一線，向來是蘇論阿缽的牧場，這個蘇論阿缽是吐蕃遺民，部族能出兩三千兵，折逋嘉施這老兒一向想吞掉他，但沈念般傳聞了就很警戒，從昌州調兩千騎北上援助蘇論阿缽，以是折逋嘉施臨時也冇體例。”

“折逋氏和雪山羌滿打滿算能出兩三萬騎，而沈念般的六穀部最多也就一萬五千騎，僅人家一半兵力，以是態度還算恭敬，帥府有事多依仗其履行。能夠這麼說，若無沈念般和六穀部支撐，某早就被涼州人擯除了。

“敢問申大帥！這折逋氏加上雪山羌一共可拉出多少人馬？沈念般和六穀部又有多少兵力？此人是否可靠？”章鉞單刀直上天問。

寫完湊章封好，章鉞又想起了家人，乾脆又寫了三封信，喊來義謙叮嚀道：“你將這道湊章快馬送往東京，呈遞到晉王府，可交給王樸先生，或親身給晉王殿下；函件一封給我家裡，兩封送到汴樓，最後一封送到符大將軍府上，明白了嗎？”

並且邇來折逋氏不聲不響，彷彿在醞釀著甚麼。若非章鉞前來，折逋氏早就挑起事端了。想到這些，申延福一再派人去後宅催問，沈氏府上婢仆隻回說，新娘子在上妝。

“蠢！你去東京過完年後再回會州！”這麼簡樸的事反應不過來，章鉞看著這傻貨冇好氣地笑起來，見他接了湊章和函件就走，忍不住喊道：“帶一夥親兵去，可一人雙馬，路上走軍驛補給……”

申師厚一旦回京，這涼州兩夥權勢必然會內鬨大打脫手，而勝出的一方必然兼併涼州，最好是換帥的人選到任交代，如許會製止很多費事。

“那我送了信還回涼州嗎？”義謙撓撓頭，憨笑著問。

昌州就是唐時昌鬆縣，在涼州東南一百二十裡，城內住民都是蕃人，或者漢人混血胡化的蕃人，口數近八萬，長年駐軍五千，都是六穀部族兵。

“大帥為何感喟，折逋氏一幫人就這麼走了？”章鉞拱了拱手問道。

溫崇樂一聲令下，悠長的兩人抬大銅號響起，嗚嗚聲直入雲宵，歡暢熱烈的鼓點聲跟著鳴湊，兩邊歡歡樂喜相見，酬酢一番進城歇息。因吐蕃王朝曾深受唐時禮俗文明影響，以是蕃人婚嫁風俗與中原實在並冇多大辨彆，隻是細節上有所分歧。

打發走義謙，接下來兩天裡，章鉞由崔虎心伴跟著在涼州四週四周逛了逛，由城西馬城河西岸北上休屠軍城，西往嘉麟縣，南到赤水軍城，這些處所都是折逋氏轄地，各處所見皆是蕃人居多，偶爾有漢人樣貌的，與他們提及漢話，倒是聽不懂，這讓章鉞非常心塞，回城內住處，再也不肯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