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鉞大喜,一一看下去,頓時直皺眉。十八家豪族就占了涇、原二州近六成的田產,彆的義州是後晉時從隴州和原州分出來的華亭、崇信兩縣構成一個軍州,環境稍好一點。而渭州並不是隴西襄武的阿誰渭州,而是從原州分出來的,轄平涼、百泉、平高三縣,境渾家口少,多山地,也是個軍州。
目前涇州節帥行轅有一個牙軍,一個鎮軍,共五千兵,加上原州一個軍,義州一個軍,渭州兩個軍,統共一萬五千兵。這在邊鎮來講倒不算多,但若裁汰老弱就不知還能剩下多少。
“回使君!我等能做到!”一眾小吏們齊齊拱手,他們所任職事都附屬於節帥,若惹得節帥不高興了,隨時都有能夠被撤掉。但這年初人才稀缺,以是文人想謀官職還是比較輕易的,換任的節帥普通不會撤換。
“鹽倉鎮?昨日下午返來,在鹽倉鎮路遇兩夥人打群架,莫非與這事有關?”章鉞俄然想起,便嘀咕了一句。
然後是前庭大院東側角的地盤祠,章鉞帶官吏出來時,王樸聽到動靜,也跑出來參與。他年長些,又是天子信重的京官,章鉞便謙禮,讓王樸主祭,先是主殿,然後是兩邊偏殿,一圈轉下來也花了半個時候。
“不必了!禮節從簡練可!這便開端吧!”章鉞起家繞過桌案,大步走出節堂,一眾幕僚緊隨厥後。
“好好好!我等提早恭賀使君福延新年,慶壽無疆!”牛從緒、席清平、柳文昌等屬吏一齊向章鉞拱手,提早慶祝新年,然後告彆回家。
“回使君!卑職牛從緒現任推官!掌府衙推勾獄訟。”牛推官三十來歲,麵白微胖,一身青袍撐得圓滾滾的。他指著中間一名青袍中年人先容道:“這位便是席清平,席巡官!兼管著驛館巡官職事。”
從驛館出來,章鉞回節堂後的大院簽押房,翻看治下各州兵員數額,以及戶籍田畝圖冊。這上麵的數據隻能作參考,能看出各州軍政環境的一個大抵。
“恰是!胡氏和梁氏都是鹽倉鎮豪族,有七八名後輩在州衙和軍中任職,但梁氏家勢也不弱,後輩遍及州中官府。本來我想把這個案子接辦破了,但若來歲整治州事,便恰好從這方麵動手,不如欲擒故縱,讓他們持續鬨,等開年節度府衙再脫手一併處理。”封乾厚建議道。
節度判官就是幫手節帥措置政務的,而支度使可不是度教唆,這是節鎮幕僚,賣力管帳與財務出入,權力範圍是軍政財務兼管的。與州衙的度教唆分歧,但又權柄堆疊,職位則看節帥是否強勢。這些初級幕僚之下的佐史、錄事等不入流小吏,目前人手倒是不缺。
臘月三十,除夕節日,顯德二年的最後一天。按風俗,白日要祭奠神邸及先人陵墓,傍晚時要停止驅除妖妖怪怪和瘟疫的“大儺舞”,還要以桃木板寫上神荼、鬱壘兩個能捉鬼的神牌置於房前屋後門窗,或者桃樹下,這叫貼桃符。夜晚百口團聚歡宴,實在就是吃年夜飯,還要一種能喝驅寒解毒的花椒酒,圍著火盆坐到天亮守歲。
封乾厚一聽也笑了起來,讓李多壽去安排親兵傳令,隨章鉞回府衙翻看卷宗檔案,以便讓章鉞儘快體味民情,接辦涇源四州軍政。特彆是軍隊,這但是非常緊急的事了。
“好了!趁這幾天餘暇,我們本日便去城西回山賞雪!”章鉞大笑道,世人欣然應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