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本性，對於入口之物，都要先嗅過, 纔敢嘗試。現在嗅得酒氣辛辣，那黑狗那裡肯喝？掙紮扭動吠叫間，將入嘴的酒吐出大半。

坐以待斃，絕對不可。

“你說他比來愛逛宮殿？愛逛宮殿、愛逛宮殿……”趙高揣摩半響，不得方法，“唉，此後當謹慎行事，相機而動——待我查出陛下竄改的本源，再做籌算。你著人看緊鹹陽宮表裡，非論何人要見陛下，都先報我處。凡觸及陛下，事無大小，悉數報於我知。”

晴夜炸雷，暴雨驟至。

胡海作忍無可忍之狀，一掌拍落趙妙手中酒杯，玉器落地, 碎作殘片, 酒液四濺, 煞是出色。

莫非他這一來，反倒還不如胡亥阿誰原主，不消三年，期年未滿就要死翹翹了？

“那你的意義是要與陛下挑明此事？挑明以後呢？”趙高詰問。

“它要去哪兒？”胡海喃喃道，不由自主跟上去，穿甬道，跨廊橋，終究到了狗舍。

而大殿當中，等趙高檔人分開以後，胡海才覺出腿軟來，扶著案幾緩緩滑坐在地上。

他親身持酒杯，將酒漿往狗嘴中灌去。

這亡國之君真不是好人無能的差事啊。

趙成一噎，公然答不出。

天子一怒，大殿上頃刻間冷寂下來, 眾酒保跪地不敢出聲, 唯有些許灑落在案幾上的酒液滴下來, 滴答聲如急雨，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趙高竟然點頭，沉痛道：“陛下一片熱誠待他，他卻與大逆罪人張良②暗通款曲，真是把他剁成肉醬都冇法贖清他的罪惡！”

胡海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趙高思考著點頭道：“陛下邇來實在奇特。”他從天子少時便從旁幫手教誨，更是推天子即位的第一大功臣，天子對他向來都堅信不疑、不加防備，如何驀地之間起了要殺他之意？這實在分歧常理。平心而論，嘗過權力的滋味，天子又昏聵偏信，他不是冇有起過取而代之的動機，但是左丞相李斯在朝中運營三十載，樹大根深，豈能坐視他謀朝篡位？更不必提大將王離等人。

酒保忽道：“陛下，您……您看……”

這配的甚麼毒|藥啊！連條狗都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