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不但會兵戈，更有極強的政治敏感度。

“喏。”

“是，楚國固然強，齊國卻更強。齊國已有近五十年未曾開戰，國富民強，氣力了得。”

胡亥道：“王翦真名將也。”

胡亥道：“以是先帝不放心給王翦六十萬人馬。”

“左相大人不需避諱，朕至心請教。”

胡亥歎道：“先帝對王翦的節製，何嘗不是為了保全他呢？”

胡亥感慨道：“先帝起用人才，真是不分版圖呐。”

“先帝前後見了李信與王翦老將軍。”

李斯道：“王翦雄師開赴前，曾向先帝要求良田美宅，班師後又完整病休故裡。”

李斯笑著舉起第三根手指，道：“本來我朝在西，若由西東打擊楚，要過淮河大片泥沼地，於我軍倒黴。不過此前，王賁水淹魏國都城大梁，一舉滅魏，打通了自北南下攻楚的線路。”

“先帝駕崩，事發俄然，未有遺詔。以丞相之見，二十餘子中，先帝所屬意者何人？果然像內裡現在所傳，欲立朕之長兄公子扶蘇嗎？”

李斯道：“這隻是定了攻楚的計謀打算。接下來，行兵兵戈，天然要選一名合適的將軍。”

“是的，先帝還是挑選了先滅楚國。”

“先帝挑選了李信。”

李斯欠身道：“老臣並不精於兵事，不敢妄自測度。陛下或可問於禦史大夫馮劫，或是王翦老將軍之孫、王離小將軍。”

與此比擬，他完整放權給章邯的做法，在政治上看來的確是稚嫩的，覺得君臣不疑靠的是信賴。

胡亥俄然問道：“王翦老將軍帶兵伐楚之時，王賁安在？”

“的確不弱。不但不弱，還很強。楚國兼併了魯國，地處東南，氣力微弱。”

李斯不慌不忙伸出第二根手指，“時價楚海內鬨。此前五年，楚王負芻使門客殺死兄長楚哀王，自主為王。而楚王負芻的另一個兄弟，便是在我朝任禦史大夫的昌平君，此人在楚國名譽不亞於楚王負芻。”

一言至此，不由又想，大家都有態度，便是現在李斯對他所說的話，又不知有多少增刪真假。

胡亥又道：“不得不給他六十萬人馬。”

但是現在聽李斯講來，卻更有一層節製王翦雄師的深意。

“李信說了甚麼？”

李斯沉吟數息，緩緩開口。

李斯道：“用誰為主將，便是題目關頭。”

李斯聽明白了，新君這是要學帝王之道，不是好事兒。

“但先帝還是挑選了先滅楚？”

胡亥歎道：“現在看來自但是然的事情，當初竟要考量如此之多。”

“王翦老將軍道，非六十萬雄師不成。”

胡亥歎道：“功高震主。”

“願聞其詳。”

胡亥不信，“隻是因為所求兵力多寡？”

胡亥道：“若他率兵背叛，又當如何？”

胡亥沉默半響，道：“幸虧王翦大獲全勝，有忠君之心，而先帝又有容人之量。”

胡亥道：“但是李信失利了，折損七位校尉，三萬五千人馬。”

“因而先帝就挑選了李信？”

李斯毫不思疑，“比老將軍王翦還要合適。”

胡亥如有所思。

李斯撫著白髯毛，“他說滅楚隻需二十萬士卒便充足了。”

“他當然不曉得。”

“比老將軍王翦還要合適？”

“若非迫不得已，天然不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