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娉婷一向在身後看著，見她弄好了便笑道：“這衣衫是我常日裡出去混鬨時穿的，謝女人不嫌棄吧？我看著彷彿是小了些，你們北方的女子身材要高挑些。”

“回老爺，是晚風閣的琴心女人。”

“女人。”丫環們將毛巾衣衫都放在屏風後，福身道：“請自便。”

“是不是掉在荷塘裡了？”周娉婷故意交友她，忙安撫道：“我叫人去找，謝女人不必焦急。”

“公子之言當真令鄙人茅塞頓開。”周遊不住地點頭，對丫環道：“請那位女人去後宅換衣，叫蜜斯去看看。”

“竟有此事？”周遊問道，“那女人是誰保舉來的？”

陸離神采一僵，頓時不說話了。謝凝正圍著他繞來繞去，那小廝便到了麵前，恭恭敬敬地施禮道：“兩位公子，我家老爺有請，說是蜜斯與九公子甚是有緣，但願留二位吃個便飯。”

“對了。”周娉婷問道，“謝女人如何會與琴心女人是好朋友呢？我並未傳聞琴心女人去過北方呀。”

“本來如此。”謝凝笑了，站起拱手道：“本日多謝周蜜斯接待，很有相逢恨晚之感，但我家兄長還在外邊等著，我不能久待，往周蜜斯包涵。他日如果有緣，我定當與周蜜斯再暢談一番。”

“是。”丫環施禮拜彆，很快回到謝凝身邊。“這位公子，請隨奴婢今後宅換衣。”

陸離將她扯了返來，道：“彆叫人看到你翹首期盼的模樣。”

“多謝周蜜斯體貼。”謝凝坐下來將薑湯喝了，又細心地擦乾了發，將髮髻重新挽好。

語罷關上門拜彆了。

謝凝道了聲多謝，便跟著丫環往宅子裡走，繞過假山荷塘，最厥後到一處小院。一向到進了房間，謝凝纔將身上的外袍除下，紅著臉道：“煩勞幾位丫環姐姐了。”

周遊毫不躊躇地說：“當然不讓！來人，將那兩位公子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究丫環出去，手裡托著一塊帕子，問道：“謝蜜斯，您看看，但是這塊玉佩？”

她說著便用摺扇一拍腦門，隨即變了神采，驚叫道：“哎呀！”

“你這丫頭，又混鬨甚麼呢？”周遊身子肥胖，坐在那邊巋然不動，“如何了？有甚麼話不能當著公子的麵說的？”

湖心亭裡，周遊正在與高朋相談，丫環倉促來在他耳邊稟報導：“老爺，外邊走道上有位女人女扮男裝而來，不慎落入水中，衣衫儘濕。那位女人的兄長但願能借內宅換衣，不知老爺意下如何？”

除下陸離的外袍，便暴露了裡邊濕透的衣衫。氣候漸暖春衫薄，濕透的衣衫緊緊貼著她的身軀，將她小巧的曲線形貌如畫，一看就曉得是個女子。方纔恰是發明瞭她這模樣，陸離纔將外袍裹在她身上，丫環也恰是是以才發明她女扮男裝的身份。

“琴心？”周遊皺眉，明顯不想跟這類與青樓女子來往的女眷有甚麼乾係。他正想回絕，劈麵坐著的貴公子俄然道：“周兄且慢。”

“好，謝女人請便。”周娉婷將丫環叫來，親身將謝凝送到了門口，看著謝凝走遠了，才從另一條近路倉促地去了湖心亭。她也不管那貴公子還在，拉著周遊的手就叫道：“爹爹，你來！”

“哦？”謝凝笑嘻嘻得看著他，問道：“如何？你要獨占麼？”

“實在我們也是昨晚熟諳的。”謝凝將昨晚在蘇小小墓前的景象大抵說了一遍，又道：“我見琴心姐姐憂愁得很，便不由得為她解悶，也是胡胡說的，萬幸最後見效了。琴心姐姐一定看得上我如許的俗人，本日保舉我來也是為了還清情麵罷了。唉……但願這事能到此為止，莫叫我家裡人曉得，不然的話，我再也不能出門了。”